不要去找容軒,留在他身邊。
不要像之前那樣,對他不聞不問的帶著那個少年離開。
也不要拋下他……
容淺一頓,心裏募得有些酸楚,她是第一次聽見陸湛言用這樣的聲音和她說話。
一直高高在上的陸湛言何曾這樣卑微過。
她剛準備開口,哪裏知道角落的手機就快速的響了起來。
熟悉的鈴聲一直響在安靜的房間裏,連綿不斷的曲子打攪著室內的安靜。
陸湛言抱著她的手逐漸收緊,似乎怕她去接那個電話。
她遲疑著,握緊手心,一時之間也拿捏不住到底該不該去接電話,但是電話卻好似她不接聽就不會斷一般。
鈴聲一遍遍響著,催促著,根本就沒有掛的想法。
容淺不在遲疑,她伸出手掰開陸湛言的手,邁步去接聽地上的手機。
她剛邁步走出幾步,手腕就再次被人扣住了。
陸湛言的手從她腰間挪到了她的手腕。
他抓著她的手,有些緊,甚至讓她有些痛。
他的聲音在夜裏再次響在夜色裏,“不要去接。”
容淺回過頭,她看著陸湛言,卻見陸湛言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裏,直直盯著她。
窗外的路燈從窗口射進來,落入他的臉上,她看陸湛言的表情看的不太清楚。
但隱約卻能從他的話裏聽得出,他在祈求。
她募得心一軟,“我隻是去接個電話。”
說著,她撥開陸湛言抓著她的手。
快速的走到牆邊撿起地上的手機,隻見屏幕上浮現著安奈兒的名字,她連忙接通,“奈兒,是小軒發生什麼事了嗎?”
安奈兒在電話那頭急急開口,“淺淺,你快回醫院,小軒他剛才又吐血了。”
聽到吐血兩字,容淺心裏一驚,“怎麼好好的又會吐血?”
“小軒他一直在等你,我出去買個東西回來,就看到他打開窗戶站在窗邊,外麵的雨飄進來,將他一身都打濕了,我正準備說他,他就突然吐血了”
容淺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被捏緊了,“我馬上就來。”
說著,她掛斷電話,連忙朝著門外而去。
哪裏知道她的一隻手剛拉開門把,另外一隻手就被人扣住了。
容淺回過頭,她看向陸湛言,借著走廊的燈光,她這次看清楚陸湛言了。
他俊逸的五官裏,夾雜著一絲悲傷。
她知道,陸湛言不希望她離開。
她咬唇,盡管陸湛言舍不得她離開,但是她現在必須離開,容軒吐血了,她必須此時此刻守在容軒身邊。
她不放心容軒。
她伸出手,撥開了陸湛言扣在她手腕上的手,“對不起,我必須要去醫院,小軒他又吐血了,我不放心他。”
說完,她快速的離開房間,急急朝著樓下而去。
陸湛言被容淺撥開了手,他寂寥的笑了笑,低下頭,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
他的手就這樣落在半空中。
那個少年始終比他重要。
背後的傷口在夜色裏裂開,血跡從傷口流出來,沁過白色的紗布,流向整個背,甚至將黑色的睡衣都染紅了。
在寂靜的夜裏,她沒有看到他同樣也流血了,她也沒有注意他的傷口再次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