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突然的變得很沉重,從門口到床邊的那一段距離,看著就那麼幾步路,炎卻怎麼也邁不出步子走進,靠近,隻是默然看著床上的身影,丟下一句:“照顧好她。”轉身,離開。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夏婉晚的身上,蒼白的臉上雙眼依舊淡然的閉著,陽光從身體緩緩的移動到了那張蒼白的臉上,不知道是清晨的陽剛刺痛了那雙緊閉著的雙眼,還是什麼刺痛了她的心。
滴答的一聲,眼淚滴落在床單的聲音,眼淚流過的眼角留下淚痕
另一房間
炎,獨自陷在房間裏唯一的一張沙發上,手裏的白紙上姓名那一欄赫然的寫著夏婉晚的名字,嘴裏念叨夏婉晚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腦海裏湧出夏婉晚躺在床上破碎的的畫麵。
“夏婉晚。夏婉晚。”既然當初逃脫了,為何現在又要被卷進來,這一切是注定的麼?注定在這一場廝殺中會有你的身影,注定你逃不掉的?
電話毫無預兆的響起,聽筒裏傳來屬於南宮琰冷冰冰的聲音。
“炎,立刻到夏婉晚的房間”
炎掛掉電話轉身離開房間,走到夏婉晚的房間門口看見南宮琰站立在夏婉晚的床邊,南宮琰看著夏婉晚淡然的躺在那裏,眼底莫名的怒火,伸手死死的掐住夏婉晚的脖子,眼睛裏的怒火在叫囂著,燃燒著,“夏婉晚,我讓人救你回來,不是看你在這兒跟個死人一樣的。如果你想死,我大可以立刻成全你,你不是想死麼?”
南宮琰手裏的力度加大了幾分可是手下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緊閉著雙眼,南宮琰的心裏,突然的就害怕了,手鬆開,夏婉晚就跟一片紙一樣的摔在了雪白色的床單上,不同的是,沒有破碎,隻有身體和硬物碰撞的聲音。
“老徐,醫生怎麼說?”南宮琰勉強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平靜的問著徐醫生
“夏小姐的身體上的傷口已經痊愈了,至於現在的情況,是因為,夏小姐不吃東西,隻能靠營養液來維持,所以現在的夏小姐很虛弱。”徐醫生向南宮琰彙報完夏婉晚的情況後便收拾好醫藥箱離開了。
南宮琰轉生一臉不高興的看著房間裏的所有人語氣冰冷的說道“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不管用什麼方法,如果明天我還看見送進這間房間的食物在被原封不動的送出去,那麼這玫瑰莊園你們也就不要在繼續待下去了,我不介意把你們送進(曼陀羅)。還有立刻吩咐人把這房間的擺設全部換掉,我討厭這間房子裏的擺設。”
一聽到曼陀羅三個字,屋子裏所有人的臉上幾乎都透露出了驚恐和害怕,對於曼陀羅的恐懼,是這個莊園裏所有的人都清楚明白的,他們知道他們被送進去會作為一個什麼樣的身份,所以他們懼怕,他們不想進去。
可南宮琰口中的這句話,讓現在的夏婉晚,變成下人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因為他們的命運,在夏婉晚的手中。
南宮琰離開房間的時刻,這間安靜了很長的時間房間,在沉靜中有了生命。
房間裏叮叮當當的聲音,把夏婉晚從安靜的世界拉了回來,睜開眼睛自己第一眼看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夏婉晚艱難的支撐著自己坐起來,看著眼前來回穿梭忙碌的人,看著房間裏的變化,夏婉晚拔下手上的針頭,正準備下床的時候,一張清秀的臉龐映入她的雙眼“夏小姐,你醒了啊,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我叫秋寧,是來照顧你的,你看張媽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夏婉晚看了一眼眼前這位自稱秋寧的小姑娘送上來的食物,胃裏不自己覺得的湧出惡心的嘔吐感,揮手推開了秋寧。秋寧被夏婉晚這一推手上本來端著的食物立刻掉落在地上變得七零八落。
秋寧看著滿地的狼藉“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夏婉晚的麵前。
夏婉晚回頭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秋寧。伸手想要把秋寧拉起來。秋寧卻突然的哭了起來,不斷給夏婉晚磕著頭求著夏婉晚手
“夏小姐,就當是秋寧求求你,你吃點東西吧。南宮先生說,如果一天之內夏小姐不肯吃東西,我們這些下人,就會被送去曼陀羅,我不想去哪個地方,那是地獄啊”
夏婉晚的手就那麼僵硬在了空中,停留在空氣中。
看著自己眼前的小姑娘,夏婉晚心裏還剩下那唯一柔軟的地方,不自覺的疼了起來,嘴角牽起一抹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