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任何理由,人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瘋了呢?”我忍不住問道。
“說的可不是嘛。”二姨愁眉苦臉的說,“我們也是後來才想到老頭子去世前說過那樣的話的。顧羽,你還記得你姥爺臨死前什麼樣子吧。”
我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忘記什麼都好,我姥爺死之前的樣子我可忘不了。
我的姥爺在生前就是一個脾氣又臭又頑固的老頭,又不喜歡小孩子。我從小就對他敬而遠之。他不僅頑固,心眼也很壞,小時候即使我不去招惹他,他也總有辦法來整我。小時候我紮的辮子不知道被他揪過多少次,一扯就扯下來一整撮頭發,疼得我哇哇直哭。要麼就是故意去扯我的裙子,看我哭,他就會露出滿意的笑容。而我凡是把這事跟我媽講,她反而還會再打上我一頓。因此從小到大,姥爺的存在就是我心裏的一片陰影。
到後來,姥爺就得了怪病,去醫院好幾次都查不出任何病因,可他就是痛苦不堪,最後雙腿殘廢,隻能在輪椅上度過。從那時開始,他就變得越發古怪,經常毫無征兆的大吼大叫起來,要麼就是又哭又笑,嘴裏不停念叨著什麼。還經常神神秘秘的笑著叫人過來,可你一過去,他就一口咬上你的胳膊、手或者耳朵,有一次我都被他咬出過血。
姥爺去世的那段時間,我因為忙於高三學習,沒怎麼去探望過。可我聽說在姥爺去世前一周,他的身體就開始腐爛了,整個房間裏都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氣味。而他雖然還睜著眼睛、張著口呼吸,眼裏卻已經沒有任何神采了,渾濁得和死人別無兩樣。但是在他咽氣前有那麼一會,他突然就回光返照了,嘴裏吱吱呀呀的亂叫,滿屋子亂跑,然後大吼著說,“一年!不過一年,我一定要拉著那臭老婆子一塊下地獄!下地獄!”
——沒錯,這也就是我二姨信裏寫過的內容了。
二姨歎了口氣說道,“對啊,所以我們就立刻想到,媽的身上可能是沾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有可能是我爸的魂靈或者什麼的。我爸死前也是這樣瘋瘋癲癲的,不知道是怎麼了。後來我們也請過幾個說是有本事有道行的和尚道士,可他們看了這個情況,也都擺手說不知道怎麼辦。我也是實在沒轍了,這才請了你過來。不過,你來了就好了,我相信你,不管是神是鬼,你肯定有辦法把它給驅除的。”
說著二姨就站起來,向溫九柏鞠了一躬,眼眶泛紅。
“既然這委托是我接下來的,那就沒有辦不成的道理。”溫九柏露出一個微笑來,“聽你的講述來看,這個家裏確實是盤踞著什麼怪物啊。我現在心裏也差不多有個數了。”
“真的嗎?”二姨驚喜的問道,“那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有辦法驅除嗎?”
溫九柏卻笑著擺了擺手,“要是現在說出來,我的咒語可就不靈驗了。別著急,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我看二姨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此時她的手機卻響了。於是她連忙站起來,出門去接電話。
“哦,哦……好,行啊。那你就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