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但是我們如果呆在這裏不動也是死路一條啊!”蘇曉筠尖叫道,“就算我知道這是在做夢也一樣!”
“什麼?”石一彤驚訝的望向蘇曉筠,“你剛剛說什麼?做夢?”
“沒錯,我們在做夢!”我一邊努力保持著身體不動,一邊大聲喊道,“大白天裏不可能會在這麼寬的大馬路上撞鬼的,霧也不可能和雨一起下,更不用說有這麼多不明來曆的鬼影了!”
“但是但是但是,要是我們在夢裏死了,現實會怎麼樣啊?”石一彤驚恐得喊破了音。
“會在現實中醒來吧!”一隻骷髏的手向蘇曉筠伸過來,她嚇得尖叫一聲帶著哭腔吼道。
“可是也有說法說在夢裏死去就再也不會在現實中醒過來了!”我大聲喊道。
現在就算我們一動也不動,那些散發著惡臭的僵屍還是一步一步的朝我們逼近過來,有的還伸出了尖利的骨手企圖抓破我們的皮膚。
“我也不知道啊!”蘇曉筠崩潰的尖叫道,“但我們現在應該也別無選擇了吧!死就死吧!”
無數鬼魂和僵屍伸著可怖的鬼手向我們襲來,在尖叫聲中,它們刺穿了我們的心髒,一擁而上的分食了我們的屍體……
“啊!!!”
我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或者說……是被蘇曉筠的尖叫聲嚇醒了過來。女王不愧是女王,尖叫的分貝也是最嚇人的。就連被她抱在懷裏的咕嚕都被她突然發出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喵”的叫了一聲就飛快的躥到了座位底下。
我眨了眨眼,才發現我們三個仍然坐在大巴車的最後一排上,大巴車正緩緩的前行著,而因為蘇曉筠剛剛的那一聲尖叫,前排所有人全都回過頭來盯著我們看,還有人暗罵我們“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
蘇曉筠喘息著,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身處何方,然後尷尬的跟車上的乘客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做了噩夢,不好意思……”
我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餐巾紙遞給了蘇曉筠,低聲問,“你沒事吧?”
蘇曉筠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接過紙巾搖了搖頭,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石一彤這小子是最晚醒過來的,不知道和他那麵條一樣長的反射弧有沒有關係。他一醒來就開始吱哇亂叫,幸虧我及時捂住了他的嘴,然後他就拿瞪得像銅鈴一樣大的眼睛看著我,半天才回到現實。
“我們還在大巴上?”他扒開我的手問。
“對。而且似乎還沒到站。”我點點頭,望向車窗外。大巴平緩的在馬路上行駛著,窗外既沒有烏雲密布,也沒有濃霧迷蒙,天空湛藍雲朵潔白,一點也沒有之前夢中的詭異。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十點零五分,大巴馬上就要到站了。
“所以我們剛剛經曆的那一切,真的是做夢?”石一彤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可是怎麼可能三個人同時做一個夢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低聲說道。
“言城大學已經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排好隊伍,從後門下車。”大巴上的電子女聲不帶感情的說道,大巴車緩緩停下,車門開啟,我們順著人流走下了車。
外麵是我們熟悉的言大車站,天氣很好,四周也沒有冒出奇怪的霧來。一切都很正常,車輛和行人也都在我們身邊經過,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我的心底那股詭異的預感還是沒有消除下去。
“好了,既然隻是夢的話就不要在意了。”石一彤大大咧咧的似乎完全沒有在意,“我們還是趕緊回學校去吧,要是回去晚了我們班那個老師肯定又要叨叨了。”
“對啊。”蘇曉筠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我也點了點頭,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雖然那個夢的內容真的很詭異,但我們也不得不暫時把這種感覺壓回心底,回到正常的生活節奏裏。
“師傅,去言城大學。”我坐到出租車的副駕駛座上說道。
“言城大學?”司機師傅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師傅,他似乎很奇怪的樣子,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你們說的是那個老言城大學嗎?”
“言城大學就是言城大學啊。”蘇曉筠奇怪的問道,“言城難道還有第二所大學嗎?”
“呃……那倒是沒有了。”
“那就快走吧。”我催促道。
司機師傅沒再問什麼,發動汽車向目的地開去了。蘇曉筠和石一彤還在後排討論著課程和老師一類的,就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似的。
“……你們專業的作業肯定很少,你不知道我們學工程的,每天除了要交作業,還要畫設計圖。我從小美術就不好,每次設計圖我都畫得特別爛。然後我們設計老師每次都把我罵的狗血噴頭的。”石一彤愁眉苦臉的說道,“老實說真不想回去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