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一個國字臉,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抬頭向韓鐵道:“鷂子是吧?”
韓鐵手搭在槍柄上,冷冷地道:“什麼鷂子?還特麼鴿子呢,你們幹什麼的?跟逃走的那個罪犯什麼關係?”
國字臉冷冷地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一絲譏諷:“韓鐵,我們是自己人,你跟我們不用偽裝,秦叔讓我問你,任務完成的怎麼樣?東西到手沒有?”
韓鐵舉起槍對準國字臉道:“你形跡可疑,鬼鬼祟祟地幹什麼?跟我到局子裏去一趟。”
國字臉被韓鐵用槍指著,卻沒有絲毫驚慌,他淡淡笑道:“別緊張,都說了是秦叔派來的。”
說著,國字臉按動了手中的鑰匙扣,韓鐵身上有個滴滴的聲音響了起來。
韓鐵卻依然冰冷著一張臉:“你們過來幹什麼?”
國字臉道:“我們當然是過來接你的,東西呢?”
韓鐵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這才道:“東西我安放好了,見了秦叔自然會告訴他在哪裏。”
國字臉輕輕地挑動眉毛,冷冷道:“你這是懷疑我了?”
韓鐵嗯了一聲道:“飛鷹縱隊的規矩不能壞。”
飛鷹縱隊的規矩隻有一個,國安處的所有人隻對秦飛負責。
國字臉冷冷地看著韓鐵,忽然笑道:“鷂子,既然你不相信我們,我們也不勉強你,我們先走了,相信以鷂子的本事,也用不了我們的接應。”
說著,國字臉帶頭轉過身去,帶著三個漢子向車子走去。
韓鐵冷冷地望著國字臉一行人走近車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國字臉一隻手拉開車門,抬腳往車上踏去的那一刻,他忽然反手把車門一推,車門啪地一聲關上,卡賓瘋狂地向韓鐵急衝而去,國字臉帶著三個漢子迅速轉身,槍聲密集地響了起來!
韓鐵悶哼一聲,他已經渾身戒備,在槍聲響起來的那一瞬間迅速移動身體,卻依然沒有避開國字臉的那一槍。
鮮血順著彈孔向外流出來,韓鐵不停地移動身體,躲避飛蝗般射來的子彈。
卡賓車撲了個空,隨即一打彎,又急衝過來,所幸這裏是林帶邊緣,稀稀拉拉地有幾顆樹,大大地影響了卡賓的靈活性,要不然,就憑這卡賓司機的車技,韓鐵也跑不掉。
韓鐵躲過卡賓車,身影已經有些蹣跚了,肩膀上的傷口不停地往外流血,內息損耗殆盡,他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閃身躲在一顆大樹後麵,還擊了兩槍,牛一樣地喘息著。
國字臉小聲道:“要活的!”
說著,他揮揮手,示意幾個人分散開,從周圍向韓鐵包抄過去,卡賓車也慢慢地繞著圈子,沒有直接衝上去。
韓鐵深深地呼吸,把槍裏的空彈匣卸下來,換上滿的,慢慢地調息。
月光下,一個影子一閃而過,韓鐵冷笑著,開槍射擊。
遠處傳來一聲悶哼,顯然有人受了傷,國字臉閃身躲在一個樹樁後麵,叫道:“鷂鷹,別逞強,今天你肯定跑不掉,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你把東西交出來,咱們還是好同事,何必非要弄成這樣?”
韓鐵沒有吭聲,對方中槍的那名特工肯定活不了,這樣算下來,隻有四個對手了,自己傷的不輕,想逃走是死路一條,如果落進對方的手中,那就是生不如死了。
肩膀上的彈道依舊在不停地流血,不知道這子彈是不是弄了什麼古怪,韓鐵撕下一條衣袖,用牙齒咬住了,牢牢地把彈道口綁住。
國字臉接著道:“鷂鷹,這是上麵的命令,秦叔派我們過來接應你,你何必這麼緊張?都是自己人,難道你連秦叔的話都不聽了?”
韓鐵覺的頭有些暈,腦海中卻一片清醒,按理說確實隻有秦飛知道自己的蹤跡,這些人能這麼快找到自己,肯定跟秦飛有關係,他忽然想起秦飛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小心身後。
韓鐵明白過來,秦飛這是在提醒自己小心自己身後的人,說白了,就是留心自己人,這樣說來,秦飛肯定知道這次襲殺,消息真是從他那邊走漏的。
韓鐵接到秦飛的命令是要自己襲殺殘鮫,拿到殘鮫手中的一個東西,其他的韓鐵都不過問,這種牽扯到高層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自然越好,被滅口的幾率也越小。
現在對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拿到東西後殺人滅口,韓鐵心裏明白,即便自己交出東西,對方也絕不會放過自己,國安處也不會再有後援過來,現在自己的體力和內力處於極度透支的狀態中,加上傷口不停地滲血,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不會超過一半,對方卻有四個好手,外加一輛卡賓車,能保命的幾率幾乎等於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