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來參軍的人就少很多,到最後幾乎沒人了,阿富才有了機會;不然也就不會這樣反複多次的為阿富做檢查,就是要阿富可以通過。
村官們那樣的用心良苦,那也是有甜頭可圖。
征兵的兩個名額,如果少了一個,那是要被罰款;名額夠了,不罰反而可以從他們這兩個去當兵的身上謀取油水。
阿富在鎮政府領了自己的軍需品回家,一個裝著軍衣服的迷彩包,一張被子打好的背包。
第二天要穿著剛領回來的作訓服,到村委會參加為兩個去當兵的人慶祝,參加的有他們的家人,校方的領導代表,還有那些村官及今年退伍的老兵。
阿富要去部隊的時候他們又在鎮上參加鎮政府舉辦歡送新兵的宴會。
那作訓服阿富很不想穿,衣服,褲子,鞋子都小了一個號;阿富穿上去後就有些滑稽,衣服褲子沒啥,短點也勉強穿著,可鞋子小了一號,穿著擠腳啊,走路都不能正常走了。
宴會上阿富見到了一個穿和自己一樣衣服,估計是一個部隊的;可他身上的作訓服明顯大了一號,衣服袖子挽著,褲子也挽著。
一看就可以肯定,領軍需品那天他們拿錯包了。問了一下,想和他換一換,同意後,他們就去廁所把他們的作訓服相互條換了一下,鞋子也換過來,阿富的腳才不再被擠得走不動路。
宴會上有新兵的家長,還有剛退伍的老兵;新兵的家長合桌,老兵們合桌,新兵合桌;老兵們一桌桌的喝酒劃拳,氣氛是一浪高過一浪,一種豪氣衝天的感覺。相比,阿富所在新兵的一桌桌,隻能喝著飲料,果汁,看著老兵們的表演。
宴會過後,阿富他們這些新兵就在鎮政府辦公樓前,各自坐上一輛準備好的汽車。
阿富坐的汽車上就兩個新兵,就是那個和阿富互換作訓服的新兵,他叫軍華。
他們被汽車帶到區政府,在那和另外一些新兵彙合,並與區裏的某位領導合影留念後,他們這群新兵就上了大巴。
大巴又把他們拉到了市政府,下車後又和一群新兵彙合,組成了更多的一群新兵。
這時已經是晚上了,他們大概有十幾二十人,在一家飯店吃了晚飯,就在一個大房間裏打地鋪睡覺。
淩晨時,他們坐上了去往廈門火車站的大巴;而在廈門火車站內,他們這群大概二十人的隊伍又和一群二十來人的新兵隊伍彙合,最後都上了同一輛火車。
這是趟開往西北的火車,一節車廂裏大半都是他們這群新兵;他們分為了兩批人,一批就是阿富所在的莆田市,另一批是漳州市;兩批人又是四個或六個一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牌,調侃。
阿富隻是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不參與,也不言語;有時,那個兩杠一的少校軍官,他是這次的帶兵幹部之一,也會坐在阿富身邊和阿富說話;也都是問阿富家鄉的家常事,也許是見阿富一個人,以為阿富是第一次出遠門想家了。
列車越是朝西北行駛,窗外邊的景色就越發得荒涼;不再是綠林山間,而是枯草土丘;河水停止了流動,結成乳白的冰,沒有了生命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