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便掏出工具,嘲諷道:“你們這些菜鳥啊,辦事就是不細心,下不為例。”
李佳然連連稱是。
那男的沒花多少時間,便掃描完畢,說道:“茶壺上和其中一個水杯沒有指紋,其他水杯上有很多同樣的指紋,我估摸著,應該是你們王大爺的指紋吧。”
全開突然拍了一下手掌,說道:“這就對了。”
全開這個突然的動作,把那司法鑒定中心的男的嚇了一大跳,他吼道:“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麼?什麼就對了?”
陸通和李佳然也跟著問道:“什麼就對了?”
全開微笑道:“我的意思是指,為什麼王大爺死前沒有任何掙紮這個疑問解開了。”
陸通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啊,為什麼?”
全開緩緩道:“為什麼水杯和茶壺沒有任何指紋?茶壺裏有茶垢,為什麼杯子卻倒扣著?很簡單的道理,是因為王大爺正坐在沙發上和凶手聊天,還特意燒了一壺茶水,就在聊天的不經意間,凶手突然掏出手槍對著王大爺的腦門就是一槍,所以王大爺死前沒有任何掙紮。而凶手在和王大爺聊天的時候喝過茶水,在茶壺和茶杯上都留下過自己的指紋,所以他才會倒掉茶水,擦拭掉茶壺和茶杯的指紋,重新把茶壺和水杯擺放整齊,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麼茶壺和其中一個茶杯是沒有指紋的。”
李佳然、陸通以及司法鑒定中心的那個男的都聽得目瞪口呆,
司法鑒定中心的那個男的對李佳然說道:“你這個小朋友好像比你細心多了。”
全開最後還總結了一句:“凶手,也就是‘鬼魅’,能夠坐下來和王大爺聊天,說明他和王大爺是認識的。”
“迷笛bar”是一個很小的輕酒吧,甚至連駐場歌手都沒有,酒吧的音響重複播放著鄭鈞的《灰姑娘》,整個酒吧隻有兩桌客人,其中一桌就是全開三人。
“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陸通的耳朵都快聽出繭了,他喃喃罵道:“什麼破酒吧嘛,就隻有一首曲子嗎?這簡直是我人生中來過的最爛的酒吧。”
李佳然說道:“我和王大爺當時也在想,這樣的酒吧真的會是販毒窩點嗎?甚至我們還覺得這是不是舉報人搞錯了地址?”
全開鎮定地問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這個酒吧賺錢嗎?”
陸通和李佳然均搖頭。
全開又問道:“再問你們一個問題,假設你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這家酒吧在讓你一直虧錢,你還願意繼續開下去嗎?”
陸通和李佳然又搖頭。
全開的嘴角揚起了笑容,他笑道:“最後一個問題,既然這個酒吧不賺錢,你們也不願意開下去,那為什麼這個酒吧還在這兒?”
陸通和李佳然還是搖頭。
全開最後總結道:“既然這個酒吧還在這兒,就說明這個酒吧是賺錢的。”
“可是,這個酒吧靠什麼賺錢呢?”陸通和李佳然異口同聲地問道,聲音同步地就像彩排過似的。
全開攤開手,說道:“這不就是問題所在麼?現在然哥還覺得那個舉報人舉報的地址有問題嗎?”
李佳然恍然大悟,說道:“我懂了,這個酒吧很有可能靠販毒來賺錢,所以從表麵上來看生意慘淡,但實際上它卻能給老板帶來數不盡的財富。”
陸通疑惑道:“那我們怎麼來確定這個酒吧有沒有販毒呢?”
全開露出了壞笑,他笑道:“要不然,你直接問問?”
“我直接問問?”陸通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茫然。
“你一個長期混跡於夜場的人,難道你會不知道怎麼問嗎?”全開的壞笑已經很明顯地展露在臉上。
陸通頗具尷尬地看著李佳然,他其實讀高中那會兒就有在酒吧裏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磕藥的經曆,隻是現在有警察在旁邊,他不敢說自己做過這些違法的事情,然而現在卻被全開完全拆穿,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是身上的卡通內褲被人扒下來,還被人當眾展示羞辱。
可惜的是,李佳然完全沒有聽懂全開的意思,隻是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要陸小兄弟去問呢?他不願意的話,就讓我來吧。”
李佳然沒聽懂,這正是陸通所希望的,他趕緊自告奮勇地說道:“不,然哥,就讓我來吧。可是我該向誰問呢?”
全開指著吧台,說道:“當然是去問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