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殘酷的回憶(1 / 2)

張小婷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然後低頭吃起“缽缽雞”來。

魏仁武也沒有催促她馬上回答,他抄起雙手,一直在等待,等待著張小婷自己把心扉打開,他也知道張小婷沒有說自己不知道,就表示她一定知道內情。

張小婷隻顧著吃,而魏仁武一筷未動。

張小婷吃光了整罐“缽缽雞”,她用衛生紙抹掉嘴角的紅油,才說道:“吃飽了。”

魏仁武偏著頭說道:“吃飽了,就可以說說正事了。”

張小婷說道:“吃飽了,就應該先散散步,消化一下。”

魏仁武點點頭,說道:“也是,吃飽了,確實應該散散步,一邊散步,還能一邊聊天。”

張小婷站起來,說道:“聊天是要看心情的。”

“我想,現在心情應該不錯。”魏仁武也站了起來,又招呼餐館老板,“老板結賬。”

出了“重慶森林”,兩人又散步在四川大學的校園中。

張小婷走在前麵,又蹦又跳,就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魏仁武背著手,麵帶微笑的跟在身後,就像一個慈祥的老父看著自己女兒在歡樂的海洋中成長。

張小婷突然回頭,微笑著說道:“你知道嗎?我好喜歡現在的生活,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沒再有人會傷害我。”

魏仁武突然皺起了眉頭,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想說以前有人傷害過你嗎?”

張小婷停下了腳步,站在魏仁武身前,痛苦地望著魏仁武,說道:“爸爸就是為了保護我,不想讓別人再來傷害我,才落這個下場的。”

魏仁武問道:“你是說‘十石小學’的校長傷害過你,所以張玉寧才會殺了他?”

張小婷沒有說話,隻是點頭。

“他是怎樣傷害你的呢?”魏仁武追問道。

張小婷緊緊捏住雙拳,嘴角在抽搐,似乎在回憶一段十分痛苦的過往。

魏仁武不敢繼續追問,他依然需要等待,要知道一個人講出一段非常痛苦的經曆的時候,是需要很大的勇氣,所以他能理解張小婷花很長時間去做心理準備。

“那一年,我才十歲。”張小婷終於開口了,“對任何事情都還懵懵懂懂,爸爸也經常教導我,要努力讀書,要聽老師的話。”

魏仁武隻是默默聽著,他不去插一句嘴,他隻需要傾聽。

張小婷接著說道:“有一天,我上課的時候遲到了,被老師罰站,我當時很慚愧很害怕,我不喜歡犯錯,但人終歸是會犯錯的。我站在教室門口,一邊哭泣,一邊自責,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個溫柔的叔叔聲音,‘小朋友,你為什麼站在教室外麵啦?’,我抬頭一看,竟然是校長,我抹著眼淚,告訴他我遲到被罰站的事。他進到教室,嚴厲的批評了懲罰我的老師,然後讓他放我進教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上課。”

“這樣說來,那個校長也不算是壞人。”魏仁武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嗬嗬,沒錯,從表麵上看,他不但不是壞人,在年幼的我的心中,簡直就是救世主。”張小婷狠狠道,“如果沒有發生接下來的事情的話,他也許真的是我的救世主,但事實證明他隻不過是披著救世主外衣的惡魔,不對,他比惡魔還要惡毒一百倍。”

魏仁武在很認真的聽,他知道,接下來要講到故事的重點了。

張小婷頓了頓,在心裏做了很多掙紮,才說道:“隔了幾天,他突然找到我,對我說,讓我放學去他家裏一趟,他想給我單獨補補課,我當時因為非常信任他,甚至對他有那麼一點點崇拜,所以便毫無戒備的答應了他。”

聽到這裏,魏仁武眉頭皺得更加的厲害,他隱隱約約能夠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那種事情,一定是一件喪盡天良的事情。

果不其然,張小婷說道:“他讓我來到他的家裏後,便反鎖了大門,他哪裏是要給我補課!他要的是我的身體!他讓我脫了衣服,然後……”說到這裏,張小婷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顫抖,連她水靈靈的大眼睛也滲出淚花來。

魏仁武這樣鐵石心腸的人,都不免會為之動容,要知道,對於當時還隻有十歲的張小婷來說,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即使身體的創傷能撫平,心理的創傷也會伴隨著她一輩子。

張小婷強忍住沒讓眼淚掉出來,繼續說道:“事情還遠遠沒有這麼簡單,他威脅我,不準我去告訴別人,如果我說出去,他會讓我讀不成書,並且他還有辦法讓爸爸丟掉在外跑出租車的工作。我當時真的害怕極了,我隻是個十歲的孩子,我根本沒有辦法對付他,所以我隻能順從他。可是他也沒有打算玩一次就收手,他隔三差五就要求我去他家,為他以及其他人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