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源平問道:“我這兒屍體可多了,你們要看哪一具屍體?”
張風說道:“昨天晚上送來的那具,魔術師龍謙的助手。”
“哦,那一具啊。”袁源平恍然大悟,“你們跟我來。”
袁源平帶張風和魏仁武來到了停屍房。
停屍房寒氣逼人,魏仁武和張風衣服單薄,不由得冷得發抖。
袁源平一邊拉開6號停屍櫃,一邊說道:“這位朋友肯定死前遇到了巨大的恐懼,所以才會死不瞑目的。”
魏仁武已經看到了那具屍體,目測三十歲出頭,雙目圓睜,雙唇張開,脖子上有一條非常明顯且非常深的傷痕,但是傷口很細,細到不像是用刀劃開的。
張風解釋道:“這個男人叫做王曲,單身,老家是自貢的,家裏有父母,我們已經通知了他的父母關於王曲的死訊。”
魏仁武爬到王曲的脖子前,仔細地觀察著那道傷痕,他疑惑道:“袁仵作,這就是致命傷嗎?”
袁源平說道:“是的,這道傷痕最深的地方就是頸部大動脈,直接把整根大動脈給割斷了,才導致的死者迅速失血過多而死,而死亡時間應該在昨晚的七點至七點半左右。”
魏仁武說道:“你們覺得,這麼細的傷口,會是被什麼凶器所傷的呢?”
張風說道:“應該不是刀子,刀口鋒利,但是刀身卻不細,傷口這麼深,如果刀子割得過深,傷口一定會與刀身同樣粗才對。”
袁源平說道:“我傾向於極細微的鋼絲,用鋼絲拉扯脖子,割斷的大動脈。”
魏仁武搖搖頭,說道:“不是鋼絲,如果是用鋼絲去絞的話,傷口應該會延伸整條脖子,不然鋼絲不受力,傷口入不到這麼深,而且死者在被絞的同時,手上也會本能地去拉扯,這樣就會在手上留下痕跡,可是死者的手上並沒有類似的傷痕。”
袁源平說道:“那我就不太明白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胡,說道:“應該是刀片,而且是極其鋒利的刀片,應該是鋼材質的吧,總之不太多見。”
魏仁武直起身子,又問張風:“死者是什麼時候發現的?誰發現的?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發現的?”
張風說道:“死者是昨晚八點整發現的,是死者的一位朋友發現的,那位朋友和死者相約八點在死者家見麵,當他朋友一到死者家,發現死者家的門虛掩,便自作主張進去,結果就發現死者倒在了血泊當中。”
“朋友?”魏仁武質疑道。
張風嘴角露出了笑容,笑道:“其實不是他朋友,我當時給他錄口供的時候,他支支吾吾,問他關於死者的生活上的細節,他也答不上來,在我不斷的審問下,他終於道出了實情,原來他不是死者的朋友,他是去收賬的,死者欠了一大筆高利貸,昨天白天死者說八點整會還錢,於是那個人才會在那個時候去死者家,當他看見死者家看見死者死的時候,怕被別人懷疑是自己幹的,所以才報的警。”
魏仁武嘻嘻笑道:“你是正常地審問他嗎?”
張風臉一紅,沒有作答,實際上他是嚴刑逼供的,因為那個人是不合法的收賬公司的人,當時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才在錄口供的時候說是死者的朋友,張風發現了異常,為了更快地掌握準確的信息,才動了私刑。
魏仁武又點頭稱讚道:“但是你的方法挺有效果,不像林隊長那麼死板。”在這一點上,魏仁武反而挺欣賞張風,林星辰更講原則和規矩,而張風懂得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
張風說道:“由此可以看出死者在外欠了不少錢,應該結仇也不少,凶手是誰,這個可能性就比較廣泛了,魏先生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胡,思索了一陣,才說道:“我不認為這件事是高利貸的人幹的,王曲死了,他們的錢也會拿不到,而且高利貸殺了他,還會惹上是非,這樣對高利貸們一點好處也沒有。高利貸就算再恨王曲這個老賴,也不會傻到殺了他。”
張風點頭道:“魏先生所說有理。”
魏仁武又說道:“我隻是奇怪,王曲明明手上還有一些值錢的東西,為什麼他不先拿那些抵賬呢?”
張風搖搖頭,他看了看袁源平,袁源平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更加不知道了,他連案子知道的都不如張風詳細。
答案還是得由魏仁武自己說出來:“很明顯,王曲不拿東西抵賬,是因為他有信心自己能夠還得起高利貸,所以他沒必要多此一舉拿東西抵賬,而且就像張隊長說的,他和高利貸約好了八點還錢,這說明王曲已經算準了自己在八點的時候會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