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仁武的精心挑選之下,魏仁武和嶽鳴終於坐上了飯桌。
在餐館的老板親自下廚的時候,嶽鳴滿腹狐疑地說道:“魏先生,我有個疑問。”
魏仁武叼著香煙,撫摸著八字胡,悠悠說道:“有屁快放。”
嶽鳴癟嘴道:“我想問的是,平時魏先生下館子,不論裝修怎樣,魏先生都一定會找一些人氣很旺的館子,可是今天找的館子,看著真不怎麼樣。”
這家餐館看著是有一點冷清,如果去掉魏仁武和嶽鳴這兩位客人,恐怕這家店就不止是冷清了,根本就是沒有生意。
這也難怪嶽鳴不理解,魏仁武挑選的餐館太過於反常了,沒有生意就說明這家店的東西根本不好吃,魏仁武是一個視食物為生命的人,又怎麼可能選這麼一家餐館。
魏仁武卻滿不在乎地回答道:“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用意,過一會兒你就能明白。”
“來了,來了。”滿手是油的大胡渣中年老板把食物端了上來,“兩碗二兩牛肉米粉,兩格‘羊雜’,兩碗涼麵。”
老板把米粉、“羊雜”、涼麵分別放在魏仁武和嶽鳴的身前。
魏仁武邪邪地笑道:“小嶽啊,快嚐嚐吧。”
嶽鳴有些尷尬,他知道魏仁武是想先讓他試試水,明擺著這家店的食物不一定好吃,魏仁武這是故意坑嶽鳴。
嶽鳴拿起筷子,遲遲不能下筷。
“怎麼了?為什麼你們不吃啊?”連老板都開始催促了起來。
嶽鳴沒有辦法,總不能讓老板覺得他們在嫌棄他的食物,他隻能下筷,他閉著眼睛吃了一口涼麵。
剛嚼了一口,嶽鳴的眼睛便睜開了,雙眼大亮,痛苦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嶽鳴又兩筷把涼麵一口氣吃完,嘴裏滿是涼麵,根本說不出話來。
魏仁武看著嶽鳴吃得痛快,好奇地問道:“怎麼樣?”
嶽鳴既然說不出話,但是他還可以比手勢,他默默地伸出一根大拇指。
這下,魏仁武才算放心,因為嶽鳴不會對他說謊的。
魏仁武挑了兩筷營山涼麵,嚐了嚐味道,果然不辱其名,味道棒極了,香辣無比,口感濕滑。
見客人吃的高興,老板也十分高興,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兩位客人。
老板一高興,也拿了一張板凳,坐到魏仁武和嶽鳴的飯桌前。
魏仁武一邊吃,一邊稱讚道:“老板的涼麵非常好吃啊。”
“‘羊雜’也非常棒。”嶽鳴又嚐了“羊雜”。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兩位客人喜歡就好。”
魏仁武詢問道:“老板店裏的東西這麼好吃,為什麼生意不怎麼樣呢?”魏仁武的問題很尖銳,也很直接,嶽鳴聽完心都涼了半截,這很容易便惹老板生氣,有誰開門做生意,會願意被別人咒生意差。
結果老板很開明,並沒有在意,他大度地回應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涼麵和‘羊雜’在營山隨處可見,都已經不算新鮮的東西,而且老實講,我的手藝比不上別家,所以生意都被別人搶光了。”
嶽鳴在想,如果這家的涼麵和“羊雜”都算差的了,別家生意好的,那得好吃到什麼地步啊。
老板又問道:“聽口音,兩位是外地人吧。”
魏仁武回答道:“是的,我們是從成都過來的,要在營山縣城辦點事情,也是初登貴地,對涼麵和‘羊雜’仰慕已久,所以一下高速,便馬不停蹄地過來嚐一嚐,果然名不虛傳。”
老板一聽魏仁武在誇獎他的涼麵和“羊雜”,用油膩的手撫摸一下油膩的後腦勺,憨厚地笑一笑,顯得非常地不好意思。
魏仁武又問道:“老板是老營山人了吧。”
老板拍拍胸脯,得意地說道:“土生土長的營山人,從來沒有在營山以外的地方生活過。”
魏仁武放下筷子,撫摸著八字胡,問道:“那麼老板應該對營山發生過的任何事情了如指掌吧。”
老板自信地說道:“隻要是營山發生過的事情,就算是哪家人搞外遇,哪家人要嫁女兒,哪家人死人,我都一清二楚。”
魏仁武頓了頓,他看了一眼嶽鳴後,方才說道:“我聽說,大概十五年前,營山城裏發生過一場大火,那一場大火帶走了一對夫妻的性命,不知道這件事,老板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