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是個熱情的人,一直在招呼魏仁武和嶽鳴吃水果,可是魏仁武和嶽鳴的心思根本不在水果上麵,他們隻想更快地知道有關火災的故事。
魏仁武說道:“老婆婆,我想問問,你和那家人熟悉嗎?”
老婆婆微笑道:“大家左鄰右舍的,能不熟悉嗎?”
魏仁武說道:“那麼,那家人叫什麼?老婆婆可曾記得?”
“叫什麼名字啊?”老婆婆陷入了沉思,“叫什麼來著,好像姓張,還是姓什麼?”
魏仁武和嶽鳴有些失望,果然人的年齡一大,就容易健忘,魏仁武和嶽鳴不知道老婆婆還能夠記住火災的詳細故事否?
嶽鳴說道:“老婆婆,記不住就算了,還是說說那家人吧。”
老婆婆說道:“那家人啊,雖然大家都是街坊,但是那家人其實很少和我們來往,他們不算是本地人,因為他們老家是營山的,但是夫妻倆都在南京生活過很長時間,回到營山後,在這裏生活了五六年才遇上那個事情的。我的印象中,那家人不愛跟我們接觸,不過他們家的孩子愛跟街坊玩,而且還和一個跟他一樣大的孩子一起玩……”
老婆婆說到這裏,引起了魏仁武的注意,魏仁武插嘴道:“和他一樣大的孩子?”
老婆婆哈哈笑道:“是啊,也是一個熱心的孩子,兩個孩子經常幫助像我這樣的老奶奶,真是兩個乖孩子。”
魏仁武對這另一個孩子非常地好奇,但是他不想打斷老婆婆講故事的節奏,於是他說道:“老婆婆,你繼續講講這兩個孩子的故事吧。”
老婆婆是個典型的孤寡老人,兒女都不在身邊,老伴也先她一步撒手人寰,家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現在家裏來了兩個客人,雖然三人是第一次見麵,老婆婆還是很高興,終於有人來和她說說話,這才是她最需要的。
老婆婆開始滔滔不絕起來:“那個火災家的孩子,父母不愛和外人接觸,每天除了到工廠裏打工,基本上不和我們來往,也不怎麼管孩子,孩子一個人無聊,就喜歡和另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玩。而這另一個孩子,是一個單身媽媽帶著的,孤兒寡母也怪可憐,不過這家人倒是沒有這麼封閉,經常和我們來往。兩個孩子呢,天天粘在一起,一起上學,一起玩,還穿一樣的衣服,不知道他們是兩家人的,還以為他們是兩兄弟呢。”
魏仁武這時候問道:“那麼,另一個孩子叫什麼,老婆婆可曾記得?”
老婆婆哈哈笑道:“這個,我記得,另一個孩子好像姓龍。”
“姓龍?”魏仁武大驚,難道這另一個孩子才是龍謙?
“咦,到底是姓龍還是姓張呢?遭了,我有點老糊塗,分不太清楚兩個孩子了。”老婆婆陷入了糾結。
魏仁武和嶽鳴是真的失望了,看來老婆婆果然有些老糊塗。
老婆婆依然保持著微笑,說道:“記不得了,記不得了。”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胡,說道:“老婆婆,記不得就算了,還是說說火災吧,你還一直沒講到火災。”
“對啊,跑題了,跑題了。”老婆婆笑得多麼的純真,笑起來的樣子就像一個孩子,“那個火災啊,太慘了,這件事是發生在另一件事情之後,也許是天意還是其他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另一件事情?”嶽鳴這時好奇道。
“對啊,有一天那個姓張的那家夫妻帶走孩子,去了那個姓龍的孤兒寡母家,大吵了一架,並且不準兩個小孩再有任何的來往。”說道這裏,老婆婆有些傷感,“真不知道那家人是怎樣想的,兩個孩子而已,至於鬧這麼大嗎?”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家長會這樣動怒?”嶽鳴疑惑道。
老婆婆搖搖頭,歎息道:“這個就不知道了,總之,鬧得挺厲害的,爭吵的聲音,幾條街外都能聽得見,我當時隱隱約約地聽到,姓張的那家說什麼,都是兩個男孩什麼什麼的,還有什麼應該進豬籠之內的,我不知道兩個孩子到底做過什麼錯。”
魏仁武說道:“就這件事過後,沒有多久就發生了火災?”
老婆婆說道:“沒錯,就在那件事情之後的幾天,在一個深夜,火災發生了,那熊熊大火啊,還有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吵得大家一夜都沒有睡著,真是可憐的三個人。”
嶽鳴長歎一聲道:“是啊,無辜慘死的父母,失去雙親的孩子,確實怪可憐的。”
“哎呀,我把那個孩子忘了,不對,兩個孩子都很可憐,都失去了自己的父母,應該是五個可憐人。”老婆婆說得就像又犯老糊塗了,但是魏仁武卻聽得雞皮疙瘩直冒,他在心裏似乎抓住了關鍵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