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武搖頭道:“我也沒有厲害到馬上便能推測出你們會讓微波爐爆炸,這都是逐步觀察你們每一個人,最終得出的結論。”
魏仁武說到這裏,總覺得這樣談話少了點什麼,於是他從兜裏掏出一根香煙,把香煙點燃叼在嘴裏後,他才覺得這樣說話,才有感覺。
魏仁武吞吐著煙氣,這樣的他自如多了,他接著說道:“你們第二個來‘奇跡酒吧’的人,我不知道叫啥,反正明明挺時尚一個人,卻故意把自己扮的老土,但是他越是想偽裝,越說明心裏有鬼。他故意避開我,來到酒吧假裝客人,以為我不知道,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酒吧裏全是我的眼線。他在廁所裏放蟑螂,引誘工作人員去買殺蟲劑,這可真是個拙劣的計策,我在‘奇跡酒吧’裏喝過多年的酒了,我很清楚酒吧的工作人員的工作態度,他們絕對不會允許廁所裏有蟑螂的,怎麼可能你們的人一到廁所,就出現蟑螂,所以蟑螂自然是你們那個誰帶來的。更有意思的是,那個誰還教唆我的眼線把殺蟲劑放進微波爐裏,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離開酒吧,我的眼線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了解到你們想在微波爐裏放殺蟲劑,你們這就是想讓微波爐爆炸啊。”
王選民說道:“所以,我到‘奇跡酒吧’,也被你發現了吧。”
魏仁武說道:“你比他們兩個厲害多了,我還真不知道你還會變換身份。你第一次辦成一個老爺爺的樣子,假裝來酒吧上廁所,這就暴露了你的身份。”
王選民不解道:“我就上了一個廁所,就暴露了自己?”
魏仁武說道:“這就是一個對成都並不熟悉,對九眼橋不熟悉的人犯的錯誤,外地人肯定不知道,九眼橋是有公共廁所的,明明有公共廁所,為什麼會要到‘奇跡酒吧’借廁所呢?”
王選民疑惑道:“那也知道說明我是一個外地人,不能證明我就是‘死神’啊?”
魏仁武說道:“一個外地老年人來到成都,除了旅遊,那就是探親,很少有老年人會一個人出來旅遊的,這都是年輕人才會幹的事情。如果不是旅遊,那就是探親了,可是誰又會跑到酒吧一條街來探親呢?”
王選民長歎一聲,說道:“其實這隻是個概率而已,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是‘死神’的概率比較大而已,你就靠概率來確認的嗎?難道你從來不是靠確鑿的證據來確定一件事情的嗎?”
魏仁武聳肩,癟嘴道:“很遺憾,我從來都不是那麼守規矩的人,我就是靠概率來確定你是‘死神’的。”
王選民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敵不過魏仁武,一個守規矩,一個不按常理出牌,又總是走到你的前麵,你怎麼可能戰勝這樣的人。
魏仁武說道:“當我確定了你是‘死神’過後,酒吧的人還告訴了我一個細節,你進入廁所前,遲疑了一下,我也去廁所門前查看,但是並沒有想通你為什麼會遲疑。於是我派人跟蹤你到了賓館,卻再也沒有看到你那老頭裝扮出門,這我才知道你是會易容的。有意思的是,進入賓館的是個老頭,出來的卻是一個有些髒兮兮的年輕人,不管那個時候的你是不是旅客,隻要我懷疑了你,就都值得我派人跟蹤,結果跟蹤的結果,便發現你找了一個修理工的工作。我把廁所門和你當修理工這兩件事交叉在一起思考,我發現廁所的門框釘子有些鬆動,那麼你肯定是想借修理門框的名頭,把什麼東西給帶進酒吧,比如修門必須要用上的鐵釘。”
王選民在聽著,他想知道,他們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什麼在魏仁武這裏就變得漏洞百出?
至少王選民可以以魏仁武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任務。
魏仁武說道:“‘死神’五個人,每一個人都會負責一部分環節,那麼他們就必然會到達過現場,我已經在發現了三個人的行蹤,還差兩個人,果然,在事發當晚,剩下的兩個人也都出現了。”
王選民還有一個疑問:“你是怎樣確定什麼時候我們會動手的?”
魏仁武說道:“你什麼時候把鐵釘帶進酒吧,你們就會什麼時候動手。酒吧的人員在你又裝著其他人把門框不小心碰掉後,便電話聯係你來修理,我就知道你們要動手了,於是我也開始布置我最後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