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你找的人靠譜嗎?這回要是搞砸了,小心你的狗命。”一個熟悉的低沉的中年男人說,語氣滿是警惕和險惡。
“爺,您盡管放心,咱們隻是借刀殺人,不會留一點痕跡!”又一個熟悉的沙啞聲音說。
“嗯……”另一個男人半信半疑,慢慢悠悠地說,“那老家夥!”
“爺心思縝密,小的著實欽佩。”諂媚的聲音又拍馬溜須道。
“得了得了,”男人像是聽膩了這般話語,“去看看凝香閣怎麼樣了,要是日子到了交不出貨,你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小的這就去!”奴顏媚骨的味道飄滿了整個房間。
“唔……”宋秋靈想走近些聽聽他們說什麼。
突然,背後有人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感到脖子一陣生疼,憋得喘不過氣來,她撕扯、低吟,卻始終掙紮不出那個人的懷裏,捂著她的人,力氣大到無法想象。
她腦海裏迅速浮現著各種可怕的畫麵:血淋淋的實驗室,堆滿刑具的屠宰場,或是放縱淫亂的窯子。她想尖叫,卻喊不出來,由於缺氧太久,兩眼昏花,頭暈目眩。然而,這一切都在昏迷到來之時,釋然開來。
還是回到了那個一團亂的大廳裏,她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眼前一片狼藉和熟悉。她捂住胸口大口喘氣,麵色通紅,等她回過頭時,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走廊裏一個人也沒有,恐懼之餘,更是驚歎他的奔跑速度;更讓她不解的是,那個人究竟要做什麼?
“小姐!你怎麼了?”榮駟跑上來,“你去哪兒啦?怎麼能一個人跑進來!快回家!老爺都快急瘋了!”
宋秋靈驚魂未定,隻任由榮駟把她抱上車,開車回家。
回家的路上,風很大,她裹了裹上衣,把車窗搖上去,頭靠在車窗上,思索著今天的事情,感覺太陽穴一陣刺痛。
客廳裏燈火通明,父親在屋裏焦急地踱來踱去,丁皓熙也站在他身後站著,焦急張望。張媽和傭人們都戰戰兢兢站成一排,宋屹愷對她寶貝女兒今晚的表現既生氣又擔心,便發泄到了下人身上。
宋秋靈本想不聲不響地溜回房間,卻被逮了個正著。
“站住!”父親嚴厲的聲音回蕩在客廳裏,“一晚上到找不到你,去哪兒啦?”
宋秋靈不想解釋太多,板起臉孔和宋屹愷一個模樣。
“小姐啊,你去哪兒了?老爺和丁公子一直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出事了,要是再晚回來一會兒,我們就通知警察署了。”管家張媽像母親一樣溫和地關切。
“我……回去救人!”宋秋靈簡單解釋。
“你一個姑娘家能救什麼人啊!這不回去添亂嗎?你瞧瞧你,這一身邋裏邋遢,哪裏像我的女兒?”宋屹愷雖然生氣,也難免心疼。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伯父您也別責怪她了,她也是好心……”一陣低低的微風般的聲音傳來,是丁皓熙。
“這裏是上海,不是英國!做事情之前麻煩你用用腦子!”宋屹愷點了點她的腦袋瓜子生氣地指責,“百樂門裏麵這麼亂,你還敢往裏麵鑽,是不是活膩了?”
宋秋靈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