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新聞不新聞，你們這些記者，就是不嫌事大！哪裏熱鬧哪裏有你們！”她用勺子撥了撥麵前的藍莓慕斯，朝她擤了擤鼻子。
“讀者喜歡看，我們就是為讀者服務的！”鄭菀芹放下手裏的刀叉，正襟危坐，“你還說我呢！你瞧你，回國這麼久了，整天玩鬧，什麼時候見你做過一件正經事？你母親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我倒是聽說一些奇奇怪怪的新聞，但是不知道跟她有沒有關係。”宋秋靈拖著腮幫。
“說來聽聽？我幫你分析分析。”
江邊人群幾乎圍成了一座高牆，她感歎這些人真是閑得慌，黃浦江有什麼好看的。就在二人談論的當下，忽然聽到隔壁雅座，有兩個男人在低聲竊語。
“昨日宋氏財團的酒宴出了意外，你可聽說了？”一個男人說。
“當然聽說了，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多人受傷。怎麼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誰搞的鬼。”
“鬼知道，裏麵政界商界黑道白道人那麼多，誰知道是針對誰幹的這件事！”
宋秋靈和鄭菀芹停下談話，二人互相吐了吐舌頭。宋秋靈正想著，真是兩個多嘴多舌的男人，卻還是禁不住去聽他們小聲的談話。
“幸好宋老板為人耿直，給那些受傷的人家打理後事，給予撫恤。卻未聽聞那關鶴然有什麼響動，奇怪的是，在百樂門的地盤出了事端，他不出麵，也沒有道理呀。”
“百樂門的關老板向來低調，很少露麵，所以很少與人交惡。這也是挺古怪的，他如此性格，也在上海做生意這麼多年，還使得百樂門的生意如此叫好，不知有哪門子法力呢！”
“這還用說，關老板和政界的重要人物走得很近，聽說軍方也和他關係好著呢。”
“這麼說，他不是不會做生意，是太會做生意，力氣都花在那些大人物上呢！”
“你說這點倒是提醒我了，不是說百樂門內部最近很不太平，關老板和敖虎堂一直有些糾葛呢？”
“這話倒是不錯，傲虎堂一直挑釁百樂門，也不知為何，不過百樂門倒是不緊不慢，不回擊的態度……”
“關鶴然？”她默默想著。
自打回國，就一直聽人說起他的名字，在晚宴上他的出席，似乎與父親關係不錯的樣子，可是傲虎堂要與百樂門鬥呢？今晚是否是傲虎堂再一次挑釁呢？哎，算了算了！這既不管自己的事，又和母親的死毫無瓜葛。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會管閑事了，宋秋靈在心裏抱怨自己。
鄭菀芹拍了拍她的手，叫她別多想。
這時候，窗外堤壩上，人越聚越多。奇怪，這黃浦江風景有這麼好看嗎？值得這麼多人大中午的頂著烈日圍觀。
這怪異的現象，勾起了宋鄭二人的好奇心。
匆忙從餐廳出來，隻見黃浦江邊一陣嘈雜喧鬧，人頭濟濟，大橋上、江邊大堤上、河灘上，圍滿了人群，個個神情緊張，指手畫腳的。街道被堵塞了，汽車瘋狂地按著喇叭，巡邏的警員狂躁地驅趕著彙集的人群。
“發生什麼事了？”鄭菀芹好奇地往那邊探頭，她作為記者的第一感覺就是——有大新聞了！
倆人性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好奇心就像爬上屋頂曬太陽的藤蔓。她們推推攘攘擠進河灘大堤上，前麵穿著大紅旗袍的大嬸不屑地朝她們翻了翻白眼。
“哎，這兒這麼熱鬧，看什麼呢？”鄭菀芹笑眯眯地猴急著抓過旁人就問。
“看死人啊！”旁邊的大嬸又白了白她們。
“哎，不說就不說，你幹什麼罵人呀？”鄭菀芹急了。
“我哪裏是罵你，這裏在撈死人哪！”大嬸擤了擤鼻子，不屑地提高分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