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愣。
“哼!如若叫來警察也沒用,上海的警察誰不聽我們老板的!”
榮駟眉心一皺,心裏有了些答案。
“我勸你最好乖乖交出地契,不傷一兵一卒,雙方和和氣氣的,我們也好回去交代,與你我都好!”
榮駟不說話。
“我再問你一次,交不交人?”
引來在場一片哄笑,大約是嘲笑他的自大。
“嗬嗬,這倉庫我們都已經檢查過!周圍也沒有埋伏!你有什麼籌碼與我們鬥?今日你叫不出地契就別想活著出去!”
“那就試試!”
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陣鞭炮聲,裏麵的人都吃了一驚。
隨即,鞭炮聲由遠及近,然後從四周密密麻麻的氣窗外,飛進來幾十串正在劈啪作響的鞭炮。
“糟糕!有埋伏!”黑衣人們大聲喊叫。
不知是誰先打響了第一槍,然後隨之而來不斷的乒乒乓乓的槍聲,高景馳飛身到草垛上,尋找著榮駟的蹤影。
榮駟趁亂躲在貨堆的後麵,眯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拿槍瞄準天花板的某一處。
高景馳眼神犀利,看到了榮駟。
“住手!”他嗬斥著正在開槍掃射的黑衣人們。
可惜聲音太大,他粗獷的嘶吼壓根就聽不見。
榮駟瞄準著天花板上一個懸掛著的裝稻穀的麻袋。
砰的一槍!
隨機而下的不是稻穀,而是汽油!
可惡!!
高景馳想著,果然還是宋屹愷老奸巨猾!叫人盤查了整個倉庫,在碼頭圍堵持槍負荷的可疑人員,誰會想到這一出。
隨著槍林彈雨掃射出來的火星,飛濺到地上和人身上的汽油,熊熊大火隨即而起,人們尖叫著在火海裏打滾。
高景馳從稻草堆裏飛身縱上房梁,看著下麵火海裏的人,暗自咬牙。鐵門似乎在外麵被人推開了,榮駟狂奔出去,但是他並沒有把門關上。
高景馳從屋梁上跟了過去,下麵一陣陣熱浪襲來,出了一頭大汗,另有一些還未被火燒著的黑衣人,見門打開,也逃了出去。
高景馳跳下屋簷,跟著榮駟狂蹦到外麵,截住了倉皇逃竄的榮駟。
“站住!”他看四下無人,擒住對他來說矮小的榮駟,低吼道。
“高景馳!我想不到你會為關鶴然賣命!”榮駟眼裏充滿仇恨。
“現在,咱們兩清了!”
榮駟還沒有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高景馳就已經死命鉗住榮駟手裏的手槍,對準自己的腹部,扣動扳機——
“砰!”
還沒等榮駟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倒在血泊裏。
“在那兒!快追!”不斷從門口逃出的黑衣人,見到榮駟拿著槍,又看到倒在地上的高景馳,飛奔過來。
榮駟看形勢危急,三下兩下隨即從碼頭混亂的人群裏逃走了。
“馳哥!馳哥!”黑衣人撲在地上搖晃著高景馳,他毫無反應。
“快!快回去!”
存活著的僅剩五六名黑衣人,吃力地將高景馳扛上上他們的汽車,隨即,汽車倉皇呼嘯而去。
身後,一輛黑色的汽車悄悄跟了上來。
“這宋屹愷果真老奸巨猾!誰想到連他自己的倉庫也敢燒!”
“可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不過幸好咱命大逃了出來!可惜了那幾個兄弟!”
“不知我們今天回去,關老板會不會大發雷霆!有的受了!哎!”
高景馳眯著眼睛,假裝昏迷,聽著他們的對話,眼睛眯著睜開一條縫,看見後視鏡裏有一輛黑色汽車一直跟著他們。
“啊!”他痛苦地呻吟起來,假意捂著腹部,坐不住身子,一頭倒下去。
“馳哥!”黑衣人低頭扶他。
高景馳重重的身子讓他們好不吃力,大約過了一會兒,汽車就快到達關鶴然的鬆香府,他才緩緩自己起身。
幾個黑衣人將受傷的高景馳的雙手扛在各自肩上,拖著他走進。
高景馳斜眼一瞥,黑色的汽車停在遠處的隱秘叢林,他嘴角一勾,露出一絲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