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芹你冷靜一下……”宋秋靈不免打斷她,但她似乎並不理會。
“可是他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支撐著整個報社,還要被那兩個殺千刀的家夥欺負,最看不下去的是那個老女人那副狐媚的嘴臉,狐狸精模樣!我真想把她的嘴巴撕爛丟到黃浦江裏喂魚!”
“鄭菀芹!!”宋秋靈大喊了一聲,她覺得如此衝動的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似乎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你醒醒!你在說什麼?到底怎麼了?”
剛才的一方發泄,讓她身心俱疲,宋秋靈聽到她急促地呼吸著,擤著鼻子。她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那頭。
過了好久,鄭菀芹似乎恢複了一些。
“姥姥病了……”鄭菀芹的聲音憔悴無力,“已經快一個禮拜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福建老家的鄉親們都說,我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見不到她最後一麵了……”
“菀芹,菀芹……”又一陣啜泣傳來,宋秋靈叫著她的名字,“不會有事的,姥姥不會有事的,她會好起來的!你別急,我們一起想辦法……”
“我不想再靠你們幫忙,你已經幫了我夠多了。”鄭菀芹低低地說,有些醉意,“老家的房子自被山洪衝毀後,也是你們出錢幫忙找人修的;姥姥去年得的麻疹,也是宋伯父請郝醫生,跋山涉水專門去那個偏遠的山溝裏給姥姥醫治的。我已經毫無顏麵,再讓你們出麵幫我解決問題了!”
“你說什麼呢,我們是什麼關係?青梅竹馬的好姐妹,我的就是你的!你什麼時候這麼見外了呢?”
“嗬嗬,”鄭菀芹冷笑了一聲,“我很欣慰,有你這樣的朋友!秋靈,珍惜你所擁有的,等你失去了,才知道原來那些擁有的有多麼珍貴。”
宋秋靈沒有說話,她的話,她似懂非懂。
鄭菀芹在她懷裏沉沉的睡去,呼出來的一陣陣酒精味,宋秋靈不禁皺起了眉頭。
算了,她或許是壓力太大吧!由於自己公司還有很多事物要忙,於是就讓司機帶著她,送她回家,洗漱更衣,安頓好之後,才放下心來……
宋秋靈看著眼前喝得爛醉如泥的“好姐妹”,心裏明白,她們彼此都有一些芥蒂。她並沒有真的喝醉,也並不是真的過來與自己和好,她演的這一出好戲,自己已經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無論如何,她會配合到底,她倒是要看看,自己的好姐妹究竟在做什麼。
前腳剛踏出鄭菀芹的處所,後腳宋秋靈就吩咐司機開車去公司,關於最近的事情,她心裏有很多疑團。
父親既然不相信榮駟,為何會一直讓他帶在身邊?榮駟那日在高景馳麵前說的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還有,高景馳為何會幫著關鶴然做事?他不是傲虎堂的嗎?
丁家的並購合同如何才能撤銷,才能拿回那一筆錢?
剛回來的一段時間,父親碼頭的那批子彈又是怎麼回事,最近似乎也沒了風聲?
馮滿琛在調查的十二月慘案,到底是不是父親做的?
那個人們常說的“小夜鶯”,與母親的死會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嗎?
這幾年不在上海,錯過的片段讓她無法將事情完完整整理清楚,真是讓人頭痛!
哎!不管了,先把眼前公司棘手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想著,司機把車穩穩停在宋氏財團總部大樓門口,正要下來伸手為宋秋靈打開門,她等不及,自己便火急火燎地推門出來,差點把司機撞在地上。
她正要匆匆往裏走,聽見不遠處一陣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