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妓館。這裏娼妓頻頻出入,當然,也做鴉片生意,客人可是絡繹不絕。”
“妓館?鴉片?”
“賭徒、鴉片、女人,都是拴在一條鏈子上的。”
“爸爸怎麼會讓這樣的競爭對手盤踞在這麼附近呢?這樣對他的生意影響太大了!”
“出了這個門,就不是咱們的地盤了,原本這裏隻是一片荒廢的跑馬場。”孫經理解釋道,他接過侍者遞來的拉斐遞給宋秋靈,“當年,凝香閣是因為有政府做後台,才免於拆除挪移,宋老板雖然是上海數一數二的商人,卻也要讓著政府三分,畢竟人家搞政治,一不留神就會栽跟頭,做生意怎麼也鬥不過當官的、有實權的。金錢櫃帶來大量的客人資源,好堵好色好鴉片的,其實都是生意人引導的。凝香閣有這麼個地理位置,這幾年生意也沒見衰退,反之,倒是托了金錢櫃的福,愈發財源滾滾呢!”
“這地盤的東家是誰?”
“關鶴然,關老板。”
“關鶴然?”宋秋靈眉頭一緊,“百樂門的關老板?”
“是啊!宋小姐不必驚訝,大上海的商人,有個賺錢的副業,再正常不過了。不過,他這野路子,可比百樂門掙得多了。”
“凝香閣,在這裏有多少年份了?”宋秋靈問道。
“記不清了,怕是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有了吧,大約二十多年了。”孫經理摸了摸後腦勺。
宋秋靈轉念想,她第一次聽說凝香閣,是與一個奇怪的名字牽連的——
小夜鶯……
這時候,金錢櫃裏麵一陣騷動和尖叫。
“宋小姐,不好意思,我去看一看!這裏魚龍混雜,時常會有人鬧事。”孫經理禮貌地示意。
宋秋靈微笑點頭,示意他可以離去。
烏煙瘴氣的金錢櫃,人頭攢動,孫經理與眾人推推搡搡地,不一會兒便擠得看不見了腦袋。
金錢櫃內部大約是一些重要的包房,與大堂的賭桌不一樣,裏麵價格昂貴,裝修精美,基本都是富得流油的大客人包下的場子,所以服務待遇也不一般。
“阿穆,你可曾來過這裏?”宋秋靈轉頭對阿穆說道。
“小姐真是愛開玩笑,這種地方都是有錢人來的,我哪裏有資格?”阿穆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你覺得,這規矩合理嗎?”宋秋靈問道。
“嗯……老實說,被擋在外麵的感覺,的確挺難受的。”
“是啊!做生意就要靈活,來者都是客,怎麼能把人攔在門口?多不好!”
“小姐您的意思是?”
“待會告訴孫經理,金錢櫃這條規矩要改改。進門的,不管是富貴還是貧窮,都要熱情迎接款待,隻要是客人,一律平等。若要分三六九等,我可要扣他的工錢。”
“這樣子,會不會對金錢櫃的名聲不太好?”
“金錢櫃的名聲已經不大好了!就是因為我們隻接待有錢人,忽略了普通老百姓,其實如果能夠抓住他們的口袋,我們不光贏了賬麵,還獲得了口碑,一舉兩得,不是嗎?”
“我怎麼沒想到呢!”阿穆拍了拍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