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電影一般,兩位女子的身影漸漸模糊,聲音就像在空穀中回蕩一般,緩緩消失殆盡。那溫暖的房間不在了,畫麵忽然轉到冰涼的上海街頭,榮駟環顧周圍,驚恐的發現自己還是回到了那個發臭又寒冷的街角。
人們聚在一起指手畫腳,一些穿著破舊的男孩子們,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鐵棍和拳頭雨點般掄在柔弱的骨架上,疼痛和饑餓讓嘶吼變得那麼無力。
一些穿著隨便的年輕男人們,發泄一般使盡各種手段折磨他們,剁掉手指,割掉耳朵或者挖掉眼睛……
人們自動圍成一個圓圈,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譴責那些年輕男人們的行為舉止,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製止這殘暴。
“砰!”槍聲響起,尖叫四起!
榮駟突然驚醒,他瞥了瞥四周,擁擠的車廂裏有人嗑瓜子,有人看報,有人正倒頭酣睡打著呼嚕。
呼——
他深噓一口氣,原來是南柯一夢!
方才,他靠著窗玻璃睡著了,身邊嘰嘰喳喳的人群全然沒有入耳,許是這幾天太累了。
火車已經開出上海了吧?
對於這個城市,他似乎心裏有很多是不舍……
金錢櫃大門口,彌漫著濃濃的硝煙,剛被撲滅的熊熊大火,轉眼已將造價不菲的金錢櫃,變成一堆沒用的爛木灰燼。
救火隊早已撤離,留下的事情就是屬警察局了。由於是宋佳的金錢櫃出了事情,原本派來調查案子的普通警員去警局報了信,馮滿琛聞訊趕來。
宋秋靈心裏嘀咕著,雖然自己不怎麼待見他,但這年輕的警察局長,做事情的還挺負責任,上海大大小小的案子,似乎都有他的身影。
一具蓋著白布的遺體被抬了出來,這大概是此次火災唯一的受害人了。
宋秋靈見狀,立刻捂著鼻子躲得遠遠的,聽警員們說,這人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了。
“剛才就是他,就是這個瘋子!”孫經理大聲驚呼。
宋秋靈躲在阿穆後麵,不情願的挪著小碎步上前窺探。
從遮蓋的部分來看,此人身材修長,但是從露出來的部分看,他已經被燒焦了,很難辨認出他本來的模樣。
他到底是誰呢?為何會想著把金錢櫃燒掉
“孫經理,你怎麼知道就是他?”宋秋靈質疑道。
“宋小姐,方才的火勢是慢慢地延伸到大堂的,我們也都一一疏散了人群,照道理說,所有人都是有充分逃生的時間。若不是有意躲在裏麵不出來,也不至於燒成這樣!”
宋秋靈做了皺眉頭,覺得孫經理說的有道理。方才那麼有秩序地引導客人逃離,也有人返回內部包房去一間一間的檢查,倘若真的是想求救逃離,應該很容易被發現,而他被燒成這個樣子,應該是有蓄意自殺的傾向。
這時候,人群忽然自動散出一條道路來,馮局長帶著三五名警員,洋洋灑灑地走過來。
他看到宋秋靈,二人目光交織,似有一些默契。
他走近那個被燒焦的人,帶上白手套,揭開一部分他臉上的白布,撥弄了一番,嘴唇微微開啟:
“此人像是丁皓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