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靈揉了揉頭發,睡眼朦朧地從躺在,覺得太陽穴鑽心的疼。她支撐著坐起來,拖起拖鞋,才看清這個房間。
房間很寬敞,隻是陳設非常簡單,碩大的床上,鋪著蠶絲的被褥和毯子,床頭櫃是上好的梨花木,吊燈是鵝黃色的天然水晶,大理石地板亮燦燦的,一塵不染。
窗簾半遮著,就好像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少女,陽光斜射進來,打在大理石上,刺得人晃眼。
宋秋靈似乎以及記不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隻記得自己洗好澡以後,就走進書房想和高景馳談判,結果不歡而散。
“姑娘,你醒了?”佟嫂走進來,看見宋秋靈坐在床上,便問好。
“昨晚……”宋秋靈皺眉頭。
“昨晚?昨晚你忽然在書房暈倒了,是少爺發現的,想你應該是洗澡之後又吹風,許是受了風寒著了涼,有些低燒,現在好些了嗎?”
“好些了,謝謝佟嫂。”宋秋靈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學過醫的,怎麼連自己身體的狀況都搞不清楚,想到這裏隻拍腦袋。
“可別謝我,昨晚照顧你一夜的是少爺,給你煎藥,喂你喝下去。我要幫也插不上手啊!”佟嫂眉飛色舞。
宋秋靈心裏微顫。他?照顧自己一夜?
“少爺看你燒退了,才剛剛睡下呢!姑娘,你可要下去吃早餐?”
宋秋靈越想越不對勁,這分明是客人的待遇,如何也與綁架打不上邊吧?高景馳究竟為何要把自己帶到這裏來呢?
聽說高景馳睡了,便穿著昨晚的睡衣,進了餐廳,心想反正這裏隻有佟嫂一個女人,也不打緊。
早餐很豐盛,牛奶、煎雞蛋、烤麵包……
咦?這不是自己在英國時候吃的早餐嗎?難不成高景馳也是留洋回來的?
宋秋靈的肚子,早就咕嚕咕嚕叫個不停,她抓起麵前的刀叉,狼吞虎咽地狂吃麵前的食物。她並沒有注意到,麵前早已有個男人坐在那裏,滿臉微笑地欣賞著她的狼吞虎咽。
“嘖嘖嘖!宋家大小姐的吃相,可真是……”男人兀自開口,一絲輕蔑,一絲調笑,“不怎麼雅觀呢。”
宋秋靈吃了一驚,嘴裏還叼著半塊麵包——這,這個男人,神出鬼沒的,什麼時候坐在這裏啦?自己這麼難看的吃相不是早被他一覽無餘了?想到這裏,又想到昨天她穿著男裝,小狗一樣趴在地上,被他當場抓個正著;下馬的時候又摔個狗吃屎;還把他家弄得一塌糊塗;居然還不爭氣地暈倒在他家的書房裏……
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副極其懊悔的表情:想我堂堂宋家千金,也算是上得了台麵,也算是留過洋、見過世麵的人物。出席大場麵從未丟臉,偏偏昨天在這個人麵前,就把這輩子丟的臉給丟盡了,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高景馳把“難看”兩個改成了“不怎麼雅觀”,頗有咬文嚼字的意味。
宋秋靈叼著含在嘴裏的半塊麵包,不知道說什麼好。
男子的身子傾了過來,纖長的手指往宋秋靈的臉上伸來,她本能往後一退,卻被男子的大手扶住後腦,往自己這裏送。
宋秋靈頃刻間,聞到男子呼出的氣息,有一種濃烈的奇怪感覺。堅挺的鼻尖快要貼到自己,宋秋靈驚異地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