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第二醫院。
樓道上,鄭菀芹正匆匆忙忙地走著,身後跟著他的助理小王。助理手裏拿著相機和一個大大的公文包。鄭菀芹留著利索的短發,換上了輕便的襯衫和西裝褲,神色淡定自若。
醫院樓道裏人來人往,他們時不時與病人、醫生或者護士擦肩而過。
“到了,就是這一樓。”小王指著樓梯間大大的數字“三”說道。
鄭菀芹順著小王手指的方向,徑直向走廊裏走去,一排排淡藍色的病房門,整齊排列著,在她的視野裏,猶如從大到小的透視畫。
“在68號病房。”助理提示。
鄭菀芹一言不發,掃視著病房上的編碼,尋找著68號病房的數字。
他們經過一個病房的玻璃窗,她瞥了瞥,不經意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似乎感覺有些熟悉。她往後邁了一步,退了回來,皺起眉頭,隔著玻璃窗,仔細觀察著病房裏的男人。
“咦?這不是宋屹愷嗎?”看著病床上酣睡的男人,她自言自語。
鄭菀芹觀察片刻,猶豫著,小心翼翼地擰開把手,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社長,這不是68……”助理見她莫名其妙走進別人的房間,想提醒她。
鄭菀芹抬起手揮了揮,示意他不要再講話,然後兀自合上門。
助理莫名其妙地站在門口,又不敢說什麼,隻能隔著玻璃觀察這鄭菀芹。
鄭菀芹輕輕靠近病床上的中年男子。聽見腳步聲,男子緩緩睜開眼睛,有零點零一秒的一些吃驚,隨即便安定了下來。
“菀芹,你怎麼來了?”聲音很輕。
“聽說您住院了,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她毫不客氣地說。
“有心了!”男子笑了笑,“聽秋靈說,你當上了社長,恭喜啊!”病床上的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秋靈呢?怎麼就您一個人?”
“她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情,有傭人照顧,不用掛念。”中年男子的聲音平淡安詳。
“公司?您讓他管理公司?”
“對呀,有什麼不妥嗎?”
“宋伯父,看來您還被蒙在鼓裏呢!”
宋屹愷皺了皺眉頭,平和的臉上爬滿了疑惑。
“您不知道十六鋪碼頭已經不姓宋了嗎?還有金錢櫃,已經被丁家的大少爺縱火燒成一堆木頭了!”
“什麼!”他騰地從床上跳了起來,腦袋一陣嗡嗡作響,胸口發悶,他強力克製著自己。
“他們居然什麼都沒跟您說?他們怎麼能瞞著您呢?畢竟您現在還是宋氏集團的董事長!我真的不忍心看著您被蒙在鼓裏——丁家破產,丁萬全被榮駟殺了,丁皓熙也瘋了,他燒了你們宋家的金錢櫃,自己也被燒死了!榮駟背叛了你們宋家,偷走了十六鋪碼頭的地契,模仿您的手跡和印章偽造了一封契約書,將碼頭轉交給了傲虎堂。現在宋氏集團已經垮了,這一切難道宋秋靈都沒有告訴您?”
宋屹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血絲在瞳孔裏流轉著!
他想說什麼,張著嘴卻也說不出來,他忽然一陣胸悶,呼吸跟不上來,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全身無力,咚地向後一仰癱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