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在理!曾經宋老板在位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那樣一天一個變化,天天想著怎麼坑咱們的錢!董事會這幫老頭子,真是掉進錢罐子裏了!”
“我們要抗議!要罷工!”
“對!讓你們大老板出來跟我們談!不然我們就不幹活了!”
“大夥都聽好了!”一個領頭的小長工帶頭在人群中大聲呼喊,“要是董事會那幫人一天不出來跟我們解釋,咱們就一天都不幹活!記住了,啥也別幹就坐著!”
“哎哎!反了你們!你們怎麼能不幹活呢?”幾個小商人見狀紛紛罵道,“你們不幹活我們的貨誰搬啊?我們的損失誰賠呀?!”
“你們的損失關我們什麼事兒?要叫著碼頭公司那幫有錢人去賠,憑什麼要我們賠?莫名其妙扣我們工錢,我們招誰惹誰了?”
“就是!我們就不搬,怎麼了!有本事打我們呀!”
“我!我還就打你了!”
“你動手試試!”
“哎哎哎!”
擁擠的人群扭打成了一團,商人和工人階級產生了巨大的矛盾和分歧,碼頭的中央廣場上,原本頗有秩序的車水馬龍,如今變得混亂不堪。
馮滿琛放下望遠鏡,佇立在遠處高樓上微微一笑,事情正向他期望的趨勢所發展。他在腦海裏回憶著高景馳與他說的一番話,這幾年他所不在的上海,變得如此破碎不堪,物是人非,有些事他全然沒有想到。
是的,他做錯了一件事!
他縱容鄭菀芹發出的那個報道,就是那個報道,直接害死了宋屹愷!
貝當路,新瑞報社大樓。
鄭菀芹正安然地坐在裝修一新的豪華辦公室裏,翻閱著手下的人幫他寫的新聞稿。這些稿子作為她個人的名義,發到各大報社和雜誌,寫稿子的人會從中抽取二成的稿費,其餘的都歸鄭菀芹所有。
“鄭主席!”助理小王急匆匆的進來。
“怎麼了?”鄭菀芹頭也不抬。
“碼頭鬧罷工了!”小王氣喘籲籲。
“罷工?這麼點小事情你也要來跟我彙報?”她不屑一顧。
“這次是工人和企業家一起鬧罷工!聽說是因為碼頭商貿公司調整了政策,引起了各界人士的不滿,碼頭廣場現在一片混亂,正常的碼頭作業都沒有辦法展開了!”
鄭菀芹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自從宋屹愷離世以後,碼頭商貿公司如今已是一副空皮囊,董事會的那幫家夥從來沒幹過什麼大事,也幹不出什麼大事,這次搞這麼個大動作,難不成公司上層會有什麼變數?
還是因為……
“你派人去看看那個公司上層到底是什麼情況?越快越好,最好能夠找到最新鮮的新聞發出去!”
“是!”助理小王滿心歡喜,迫不及待地飛奔出了辦公室。
鄭菀芹重新翻閱著桌案上的報紙,卻發現自己已然毫無心情去看那些文字,腦海裏一直想著方才小王說的那件事情。直覺告訴她,這次罷工的背後,也許還暗藏著某些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