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時間過得很快,在人們的低聲細語交談中,上海各界人士都已陸續到來到來,商界政界的各大要員,都已逐漸彙聚在會議廳中,等待碼頭商貿公司新任大股東的出現。

這幾日,人們都在紛紛議論,這個大股東到底是誰。雖說,傲虎堂在上海是赫赫有名的黑幫,但自從前任堂主卓爵病逝之後,新上任的堂主高景馳,卻並不為太多人所知道。

他與卓爵行事作風全然不同,不僅低調神秘,而且還與百樂門的關鶴然關係頗好,似乎隻顧著埋頭,做他自己不為人知的生意。

人們眼裏的他是個聰明人,靠著與關鶴然的關係,在上海的事業變得風生水起,侭管如此,也鮮有人能查清楚他的身份。

在上海,最廣為流傳的佳話就是,一個街頭混混,通過不懈努力步步高升,最終坐上傲虎堂堂住的位置。

這倒成了一些街頭巷尾不務正業小混混們的勵誌故事,常常為自己的玩世不恭做理由掛在嘴邊。

豪華碩大的會議廳裏,坐滿了各界要員,見到主席位置空空如也,都皺著眉頭絮叨,說這新東家倒是挺傲慢,第一次出席,又是如此重大的常識,怎麼能這麼晚到。

透過會議廳的玻璃窗,能夠看到十六鋪碼頭的繁忙,和江畔煙波浩渺的景色。碼頭遊人如織,輪船進進出出,船員們都在各自忙碌著。

杜璟淵撇頭看了看這場景,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揚起一絲得意。

十六鋪碼頭的船舶,四成以上都是他的產業,另有六成是由國家買辦和洋人的控股。

作為一名民族資本家,他的璟揚輪船公司能與國家力量和西方力量相抗衡,是他最得意不過的事情。

“都快九點一刻了,新東家怎麼還沒來?”說話的是胡鄂,人稱“地產大鱷”,是聲名顯赫的地產商人,他在上海的地皮,大大小小加起來,多過天上的繁星,在十六鋪碼頭尤其眾多。

“小孩子家家的,自鳴得意。雖說這世道是看錢說話,但在這董事會裏,我們這群人好歹也算得上是他的長輩,是過來人,他這樣也太傲慢了。”做煤礦生意的傅豪生,已經喝完了麵前的茶水,開始有些變得焦躁不安。他說的,話粗理不粗。

“哎,傅兄稍安勿躁,我們這群英會在上海的名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想必是他有什麼重要事情給耽誤了,再稍等片刻也不急!”坐在一旁的青年企業家鄭樞說話了,推了推自己文質彬彬的眼鏡。

“你不急我們可急,時間就是金錢,我坐在這裏浪費一分鍾,可不就是說浪費一分鍾這麼簡單的,那是一框框白銀往外流啊!”在座的惟一一位女企業家阮靖芠心裏焦慮地很。

就在人們正在為新東家的遲遲不來,而紛紛爭執不下的時候,碼頭傳來陣陣喧鬧聲,蓋過了大家的討論和抱怨。

於是,人們停下來,側目張望著玻璃窗外的景色,成千上百名碼頭工人,正手持鐵棍揮舞著刀棒。

“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齊氏商號的公子齊讚這才從自己的瞌睡中醒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怕是工人罷工了!”興汝紗號老板李寶泉叼著大煙鬥,冷冷說道。

“碼頭這幾日常常會有罷工,但幾乎都是小範圍,今日怎麼規模如此之大?杜兄,你怎麼看?”大博保險公司的大股東,杜璟淵的金蘭兄弟陳潤擔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