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就從方才的罷工事件說起吧!此次罷工事件並非偶然,也是我們公司日積月累的矛盾而引起的。如今,航運業發達,上海這個港口進出口貿易也越來越發展,各種物資在這裏流進輸出,我們最需要的是什麼?是勞動力!勞動力是現在市場上最大的資本,而碼頭商貿公司擁有著上海最大的勞動力資源,這是所有人都可望不可求的,但是,我們在不斷的政策變革中,居然還壓迫勞動力市場,導致工人集體罷工!這完全與市場規律背道而馳!大家可否想過這後果,如若工人一同倒戈,我們沒有了勞動力資源,如何與外抗衡?如何保證我們碼頭的貨運及時上船?如若貨不能及時送上船,不能及時到達買家的手裏,我們信譽何存?沒有信譽,我們又如何保證航運業能夠永久不衰的發展呢?這從中的惡形循環,各位可否想過?”
“說的這些大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我們公司效益又這麼差,不從他們手裏扣,我們吃什麼?我們公司幾千名員工吃什麼?難不成都要喝西北風了?”李寶泉又叼起一根香煙。
“這不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嗎?能解決根本問題嗎?董事會沒有錢,從下級手裏扣?請問李老板,這跟古代昏君從百姓手裏搜刮民脂民膏有什麼區別?”
“那你能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嗎?”阮靖芠瞥了瞥他,“盡在這裏紙上談兵有什麼用?”
“我去年就已將提案上交給董事會,當時就曾千字上書,說明了公司的弊端。阮總若是關心公司之事,早就應該知道解決方法!當然,現在這個問題大家都已經一目了然,您現在難道還不清楚嗎?“
“說的好!”宋秋靈忽然鼓起掌來,孤單的掌聲,在空曠的會議室裏,顯得分外突兀。
“我們家裏,本來有一大塊蛋糕,幾個兄弟姐妹隻管吃,卻不想著怎麼做?你們覺得,這個蛋糕,還能吃幾天呢?要我說啊,幹脆將那些吃裏扒外的兄弟姐妹都趕出家門,再另找幾個能幹實事的好了!你們說可好?”
宋秋靈這話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炸開了鍋,開始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安靜的會議室,頓時變成了上海最熱鬧的菜市街,大家高聲喧嘩著自己的意見和建議。
“安靜!”杜璟淵大吼一聲,“都給我安靜!“
聽到這一聲令下,大家紛紛忍住快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然後氣喘籲籲的坐回原來的位置。
“宋老板,這是何意呀?”杜璟淵皺起他深邃的眉毛,望著身邊麵無表情的宋秋靈。
“種種跡象表明,我們的董事會成員,對公司章程十分不滿意,那既然這樣,我幹脆做個順水人情,送他們走好了。反正我已經找好了其他的投資公司,他們對我們的行業興趣頗深,資金實力也非常雄厚,這邊隻要有空檔,接班人馬上就會上來。今天不是要談改革嗎?那我們今天就把董事會的成員改一改吧!正好,我也把解聘書給帶來了,大家如果沒有意見的,願意離開的就簽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