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切斷後勤？”高景馳低估了一聲。
“嗯，可是，這封電報似乎故意不寫落款。”宋秋靈又重新將那電報裏裏外外翻了一遍。
“自然，這屬於軍事機密，萬一被截呢？”
“軍事機密？這……怎麼會給我父親發電報？”
“你仔細想想，可否有與宋先生關係交好的軍＃方人士？”
“嗯……我隻知道左將軍。”
“左小姐的父親？”
“嗯！”
“那麼，你方才說的猜測是？”
“我父親確實在涉獵一些軍火交易……此前，我猜測父親是在走私軍火，可從目前看，他恐怕是在用自己的錢購買軍火，支援前線抗日！！”
高景馳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宋先生……”
宋秋靈覺得心裏壓抑內疚，她對父親的誤會，讓他帶著遺憾離開人世，她以為是他的貪心和不顧家讓母親氣得離家出走，可是現在，她覺得她錯了。
“若真是如此，那麼，也沒什麼好說的……”高景馳低沉著嗓音說道。
二人陷入沉默。
“是什麼，讓一個純粹的商人，不顧利益去做這件事情？”高景馳自言自語。
“我父親從始至終都心存善念，他憑己之力保家衛國，也沒什麼奇怪的！”宋秋靈有些賭氣地說。
不！沒那麼簡單。
高景馳緊皺眉頭，似乎想到一些眉目。
上海警察總署。
馮滿琛的辦公桌上，放著五枚一模一樣的戴著血跡的子彈，一名手下正在滔滔不絕地彙報工作。
“馮局，這五枚子彈分別是從老羅、胡崢嶸、華強和上次街口被殺兩名男女的屍體中提取出來的，法醫經過反複比對，這子彈型號一模一樣，連出廠編號都可以匹配，那麼，這五起命案，應該是同一人所為！”他的手下拿著資料。
馮滿琛深鎖雙眉，如寒冰一般警覺冰冷的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五枚子彈，心不在焉地聽著手下看似合理的分析。
“根據梅子淵的口供，我們的人也與那邊工廠生產部核查過，確認這批子彈就是六月份太原兵工廠失竊的那批軍火。”手下繼續說道。
馮滿琛心中，對這幾件凶殺案早就有一些定數，隻不過時機未到，他還不想揭露出來。其中的三名死者，他已經知道誰是凶手，隻不過此人目前還留著有用，如果猜測無誤的話，他還想放長線釣大魚。
但是，他目前還不是特別確定，究竟是何人聯合太原當地的警方和兵工廠的內部人員，將這批數額巨大的軍火給光明正大地運送到上海，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巨大的權力？
宋屹愷已經過世，他走私軍火的證據也不翼而飛，除他以外的兩個實際執行者，一個出逃，一個被殺，也都讓案件擱置於此，裹足不前。
表麵看來，此事似乎十有八九是宋屹愷所為。但是，他多年的斷案經驗和直覺告訴他，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上海灘這麼大，一定還有另外的黑手，在操縱著這這盤棋局，而且這黑手，定與十年前的慘案有偌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