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兵背了背槍杆子,小跑著來到高景馳跟前,兩米遠處他就不敢靠近,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警惕性十足。
“你是何人?”日本兵用不標準的中文問道。
“我是神穀塚介將軍的貴客。”高景馳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你敢直呼我們將軍的名諱?”日本兵一聽此人來頭不小,有所忌憚,心中的顧慮也除了一點,往前走了一小步。
“說笑了!”高景馳笑了笑,“隻怕他還要與我稱兄道弟呢!”
高景馳的手剛剛準備放進外套的口袋裏拿東西,日本兵往後退了一步,迅速拿槍指著他。
“緊張什麼,兄弟!”他笑了笑,“我身上又沒什麼武器!我這次過來,不過是會一會朋友罷了。”
“把手拿出來!”日本兵警惕地看著他插在口袋裏的手。
高景馳不慌不忙地從兜裏拿出用絲綢包好的一個小包裹,緩緩靠近那日本兵。
“這東西,是將軍一直要找的,還要勞煩你轉交與他!誤了大事,可不好咯!”他走過去,將包裹塞進他狐疑的手裏,順帶又偷偷塞進一張銀票。
日本兵瞥了瞥,用餘光瞄了幾眼大門哨的其他哨兵,飛快將銀票塞進自己的褲子口袋裏,然後就裝作不情願的樣子,大聲對高景馳說道:
“好吧!我幫你去通報!你等著!”
那日本兵將絲綢包裹捏在手裏,與門口的幾位哨兵說了幾句,然後由另一位哨兵接過去,跑向大殿的方向。
高景馳雙手插進口袋裏,默默等待在原地,他拿出懷表,現在是早上8點,按他的計算,過不了五分鍾,就會有人從裏麵跑出來請他進去。
地牢裏,陰森冰冷,負責後勤的日本兵在做例行的巡邏,宋秋靈瞄了瞄外麵過道。
穿著靴子的聲音砸在地上,地牢裏回聲蕩漾,腳步聲漸漸近了。
很好,他來了……
“喂?”熟悉的聲音朝對門“胡崢嶸”的牢房輕聲喊到。
胡崢嶸輾轉從草席墊上坐起來,肮髒的長發散落在麵前,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孔,還有大半張臉孔躲在黑暗處。
接下來,是幾句日語的低聲私語,宋秋靈自然聽不清,也聽不懂,但是從二人的語氣,還有那日本兵拿出一張照片來看,應該是他們的計劃完成的差不多了。
魚上鉤了!
“事情辦得如何?”胡崢嶸用日語問道。
“挺順利,前兩天都按你說的,贏的錢,我藏起來了,回頭我分點給你,作為賞賜!”日本兵喜出望外,難掩激動與興奮。
“多謝官爺!”
“但是,你與我說的那個地圖,紅寶齋的人說,她們的老板被綁架了!所以我沒辦法要到。”
“綁架了?”胡崢嶸故作吃驚狀。
“喏!你看!”日本兵把手裏的照片從牢籠的鐵欄杆裏塞進去,“這個女人,你見過嗎?”
胡崢嶸眯起眼睛,湊到比較光線充足的窗戶下麵,仔細瞅了瞅,搖了搖頭,把照片遞還給日本兵。
“可知道她姓甚名誰?”
“好像叫宋秋靈。”日本兵皺起眉頭回憶了一會兒,宋秋靈聽到了他們在說自己的名字。
喂!我就在你身後啊!
她很想說,但是,這不是計劃之內的!得忍者!
“宋秋靈?”胡崢嶸吃驚地睜大眼睛,“她叫宋秋靈啊?”
“對啊?你認識她?”日本兵也是神經一繃。
“這個女子是上海首富宋屹愷的女兒!家裏可有錢了!”
“哎呀!那都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啦!你是不知道!她父親早就死了!現在她才是搖錢樹呢!聽外麵的人說,她有上海最大的賭場,還有碼頭的一個什麼公司,還有各大銀行!更重要的是,她還知道寶藏的秘密!”日本兵玄乎地“告訴”胡崢嶸,把照片小心地塞進兜裏,“我每天出去買菜送泔水,倒還是有點收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