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被拴著鐵鏈,士兵們推搡著走不動的犯人們,陽光慢慢的從雲層裏透出來,今天的陽光倒還停暖和,照在宋秋靈肮髒充滿汙漬的臉上,身上的囚服早已破舊不堪。
宋秋靈吃力地眯著眼睛,肚子餓的咕咕叫,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痛,腦袋嗡嗡作響,和其他犯人一樣,她被推搡著,帶到屍橫遍野的靶場,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十幾米遠處豎著幾個槍靶子,遠處稀稀落落能看到一些殘破的衣服和屍體的殘片,這裏是沾滿了多少獻血多少,亡魂叫冤之地。
犯人們被殘暴地推到布滿高壓鐵絲的的高牆邊,並排站成一列,士兵們拿著長槍時刻準備掃射的陣勢,這個監獄,都是關押著一些秘密關押的政客、革命黨、愛國人士、或者一些不知犯了何罪的無辜百姓。
“不想死的都給我站好!”監獄長大吼一聲,所有犯人帶著手銬腳鐐,沿著高高的布滿泥濘汙漬的高牆,戰戰兢兢地低著頭,不敢直視任何人。這裏是殺人的刑場,到此地從未有過任何好事。
“你們給我聽好了!不管男女,統統給我一個一個把衣服脫掉!我們要檢查到底是誰偷了我的東西!查到的當場槍斃!”瘋狂的怒吼聲充斥著靶場,槍靶上停留的黑色烏鴉嘎嘎地飛走了。
“從左到右,一個一個脫!一個一個查!”監獄長大聲吼著,拿著花名冊,用槍指著左邊第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你叫什麼名字?”
“李……李愛國……”那男人顫抖著回答。
“愛國?嗬嗬!脫!”監獄長冷嘲熱諷一番。
那男人被身邊的日本兵凶殘地扒光衣裳,露出骨架一般的身體,皮膚上布滿錯綜淩亂的傷痕,士兵們從頭搜到尾將他的身體搜了個遍,宋秋靈撇開頭,這畫麵不堪入目,她不敢看。
搜完第一個,沒有任何結果。監獄長用筆勾掉了李愛國的名字。
輪到第二個,是個年輕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監獄長對著花名冊嚷道。
“哼!”那女子看似比較強硬,宋秋靈看見她臉上、身上,隻要是能露出皮膚的地方,就能清晰可見新舊交替的傷口和疤痕,有鞭子的痕跡、有火燙的痕跡……
“別找死!”士兵將刺刀低著她的喉嚨,“快說!”
“童蓮!”女子狠狠地說完,用了地撇開自己的頭。
“唷,還挺倔!待會有你好看!”幾個日本兵色眯眯地盯著她。
士兵們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連連尖叫起來,在這種場合被脫掉衣服,袒露在所有人麵前,對女人來說是多大的恥辱!
不顧她戴著手銬腳鐐,做無謂而奮力的掙紮,士兵們將女子身上本就單薄的衣衫撕扯下來,寒風中女子被凍得咯咯作響,她羞恥地蹲下身子,把臉埋進手裏,嚎啕大哭,淒厲的尖叫與呼喊響徹雲霄。
宋秋靈緊緊閉上眼睛,心裏猶如悶拳錘擊,狠狠砸在她的心房上,她真的不想這樣,她不想連累無辜,可是,如果不這樣,她根本不能出去!她不能逃出去找出所有真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