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爺子一聽,立時便驚聲道:“不會吧,文昊你可是當今的新科狀元,又有得勢的大伯在京為官,父親也是正三品大官,你怎會被調任至烏林縣?按你這身份背景,最次也得是六品內閣侍讀啊。”
白文昊卻道:“此番調任是文昊自己決定的。”
此言一出,眾人立時便明白了,這可不就是為了能近水樓台先得月麼。
這寶貝月亮在淮安,他便謀了距淮安最近的差事,以求能多多相見。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轉至妙音的身上,仿佛在說:人家為你放棄了這麼多,你可得好好待人家,莫要負了君心之類的。
妙音臉紅似火燒,趕忙岔開話題:“你這才剛上任,應當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吧?”
白文昊點頭:“確實很多,不過我已經處理完了。”自三日前走馬上任起,他便熬整整三日,將府裏一應大小事皆輸通打理明白,隻昨夜睡了幾個時辰,今晨一早便趕來淮安。
“我今日來,是來兌現當初的承諾。”白文昊凝著妙音,那美好的仿佛不似凡人的美麗少女。
妙音心跳陡然少了一拍,當初的承諾?她記得在他離開江都的前一夜,他堵在仁和堂前,說有話要說。
在後堂,他取出一塊家傳古玉硬塞給她,他說,待他殿試完後,便上門求親,大約兩年的時間。
見妙音神色變幻,俏麵卻發紅透如煮熟的小蝦,他不禁勾唇淺笑,她沒有忘記。
不待白文昊繼續說下去,妙音突然起身,紅著臉急道:“我還有病人要看,先走一步。”妙音落荒而逃,那般匆忙慌張,這種模樣,莫說莫家上下沒見過,就連小桃也不曾見過。
白文昊起身,恭敬的朝著莫老爺子行了一個大禮,道:“莫爺爺,文昊今日趕早前來,便是為了向您求親,因來得匆忙,街讓的店鋪還沒開門,所以隻好空手而來,還望爺爺莫怪。”
莫老爺子對白文昊自然是十分中意的,但前不久剛剛得知的齊鴻軒事件還在他的陰影之中,論家世,白文昊的家世並不比齊鴻軒差,這樣的世族之府,能讓妙音進門嗎?
“你父母可知此事?要知道這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白文昊自然明白莫老爺子的顧慮,立時便道:“文昊十年苦讀,考取這功名,為得便是擁有自己的話語權,文昊的婚事,隻由文昊自己作主。”這也是他甘願遠離京都,來這烏林縣做小小縣令的最大原因。
正所謂天高皇帝遠,父母再如何不肯,也反對不到這邊來,妙音也不用看誰的臉色生活,一成親便是當家主母,待日後生下兒女,事已成定局,父母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見白文昊已經想得很明白,莫老爺子便也放下心來,笑道:“雖說我是妙音的外公,可以作主她的婚事,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得到她的親自首肯,到時,我們一定為你們倆好好操辦婚事。”
白文昊含笑點頭,能得到長輩的首肯,他已經很高興,至於妙音,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新年始過,南域大雨不斷,河水泛濫,淹了數萬畝良水,衝倒村莊無數,令無數窮苦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很快,無數難民皆湧向淮安,為了不讓淮安城陷入混亂,六王下令關閉城門,阻絕難民入城。
妙音得到消息,立時便與莫老爺子達成共識,購買大量棉被衣服,並於城外搭建粥棚藥爐,施粥贈藥。
六王爺也在第一時間開倉放糧,並派了城中許多工匠出城為難民搭建臨時棲居之所。
鄰縣的烏林縣也湧入不少難民,白文昊迅速開倉放糧,並響應城中富戶一齊捐贈財物,共助難民渡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