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衛風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淡聲道:“不礙事,還有些時辰。”
喻瑩瑩咬著下嘴唇,十分無奈的行至元衛風身畔坐下,宮女趕忙搬了小凳擱在瑩貴人身側。
妙音佯裝沒瞧見瑩貴人那慌亂的眼神,徑直走至小凳前坐下,伸手去扣瑩貴人的手腕。
瑩貴人突然一縮手,笑道:“皇上,臣妾現在感覺好多了,不必再診脈,皇上也快些去上朝吧。”
元衛風擺手:“那怎麼行,既然有不舒服,那便要好好瞧瞧,免得孩子出什麼岔子。”
妙音心中冷笑,這元衛風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自幼生在皇家,後宮裏的事,有什麼他不清楚的?女人的這些小把戲,他在王府時就見得了,隻能說喻瑩瑩這段數還太低了些。
當然,她怎能不在關鍵的時候推波助瀾一把?
“貴人,您身子弱,有了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診治,否則擔誤了可了不得,讓臣給您好好把把脈吧。”
喻瑩瑩恨得牙癢癢,心道平日你莫妙音似乎也沒見這般盡責啊,難不成是想在皇上麵前作勢?
在元衛風的瞪視下,喻瑩瑩不得不伸出手腕,任由妙音診脈,她心中有鬼,自己心情無法平靜,一手捂著砰砰亂跳的胸口,臉色越發的白。
過了一會,妙音撤回手,淡淡笑道:“貴人向來體弱,又懷著身子,夜間還要伺候皇上,想來是累著了,好好休息便無礙。”
懷著身子還要伺候皇上——這話說的——立時元衛風那張俊臉便漲紅成豬肝色,眼神更是閃爍飄忽。
喻瑩瑩羞澀之餘,更多的是氣憤,這莫妙音是什麼意思?瞧見她聖寵正濃,嫉妒生恨嗎?竟然這般公然挑撥,她是想讓皇上再也不來淩霜宮吧?
“皇上,臣妾覺得莫太醫多濾了,臣妾伺候皇上,一點也不累。”喻瑩瑩很怕皇帝聽莫妙音的話,便再也不肯來淩霜宮,自然要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
沒成想,元衛風卻道:“莫太醫言之有理,是朕的不是,讓愛妃操勞了。”言罷,元衛風起身,深看了妙音一眼,又道:“朕去早朝,愛妃好好歇息吧。”
瞧著那身明黃的高大身影走出內殿,喻瑩瑩氣得臉色鐵青,扭頭瞪向妙音,揚手便要打妙音耳光。
妙音伸手捉住她的手腕,不鹹不淡道:“瑩貴人,您懷有身孕,還是莫要動氣得好,免得動了胎氣,又有一番折騰。”
喻瑩瑩恨恨的抽回自己的手,怒道:“你莫要以為有皇上替你撐腰,我便拿你沒辦法了。”
妙音聳肩:“不明白瑩貴人所言,皇上何時為臣撐過腰?臣怎的不知道?”
這一反問倒真問住了喻瑩瑩,好像確實沒有這種事,主要是因為莫妙音將事情做得太完美,貌似她一直沒有找到懲治她的機會,皇上又如何為她撐腰?
“莫妙音,你不過區區太醫,說得好聽是太醫,說難聽點,便是宮裏的奴才,皇上如今高看你一眼,不過是貪圖一時的新鮮,你以為你真的能飛上枝頭成鳳凰麼?”喻瑩瑩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她確實不能太過動怒,免得腹中的孩子受到牽累,那便得不償失了,但見莫妙音這便悠然自得,她又怒從心起,怎麼著也得讓她也不痛快才行。
妙音唇角微勾,泛出一絲冷笑:“瑩貴人說得是,臣不過區區奴才,如何敢覬覦枝頭之位?這個位置,還是瑩貴人這種出身高貴的名門閨秀比較合適,那麼臣便在此預祝瑩貴人早日飛上枝成鳳凰。”
喻瑩瑩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與莫妙音相處這麼些日子,就唯獨這句話中聽,仿佛有那麼一絲巴結討好她的意思,讓她立時心情舒暢了許多。
妙音走後,喻瑩瑩反複咀嚼著妙音說的那句話,越想越不對勁,好像味兒不對,不是自己想的那般。
“貴人,您想什麼呢?”身邊的大宮女端了安胎藥前來,瞧見喻瑩瑩一臉若有所思狀,便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