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營長長,咱,咱們一直往南撤退,這是要撤往哪裏去啊?”
坐在那輛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敞篷吉普車副駕駛位上的韓軍作戰參謀金聖吉,一邊用手捂著受了槍傷簡單包紮了的胳膊,一邊向坐在旁邊駕駛位上的營長李鬥炫,用帶著幾分驚恐的口吻,支支吾吾地問詢道。
臉頰上布滿灰塵和血漬的韓軍營長李鬥炫,用餘光掃視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金聖吉,安撫了一番道:“聖吉,你不用害怕,咱們現在已經離開了兩水洞地區,埋伏在哪裏的朝鮮人民軍都是用兩條腿走路,他們是追趕不上咱們的。
“咱們營一開始還有四個連的兵力,經過剛才兩水洞一戰,估計還剩下不到三個連的兵力。現在咱們是在跟著頭前帶路的美軍連隊往南撤退,在往南行駛二十多公裏的路,應該就到了叫溫井的一處戰略要塞,哪裏有咱們裝備精良的韓軍2團駐守著。
“相信那些個逃竄到兩水洞山穀地帶打伏擊的朝鮮人民軍,是斷然不會跟在咱們的屁股後邊一起趕往溫井的。不然的話,他們就是主動上門去送死,你放心就好了,等到咱們撤離到了溫井以後,就徹底安全了。”
聽到這裏以後,神色慌張的金聖吉這才安定下了情緒,心有餘悸地說道:“營長,不是我說,要是剛才在兩水洞的山穀地帶,你不及時下令南撤的話,估計現在咱們整個營,都會被埋伏在山穀兩側高地上的朝鮮人民軍給包圍起來,到時候咱們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在長舒了一口氣後,李鬥炫也深有感觸地說道:“是啊,聖吉,有時候生死真的就在一念之間。我們要是晚撤哪怕五分鍾的時間,估計現在咱們全營的所有人都會全軍覆沒,活下來的人都會成為朝鮮人民軍的俘虜。”
正當他們兩個人乘坐的這輛敞篷吉普車向著南邊二十公裏處的溫井方向,行進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路程時,突然,聽到跟在他們後邊有二十米開外的一輛軍用卡車上,有一名韓軍士兵大聲地喊道:“營長,營長,我們剛才在撤退的過程中,抓到了幾名俘虜,他們好像聽不懂咱們說的朝鮮語,特此向營長您彙報。”
聽取完這個彙報後,讓營長李鬥炫感到暗自好奇:今個兒還真是奇了怪了,在兩水洞那個山穀地帶,遇見至少有兩個團兵力的朝鮮人民軍,火力雖然不是很強,但是作戰卻十分勇猛,還非常善於打近身的白刃戰,這是我頭一次見到朝鮮人民軍如此地有血性勇猛而且還不怕死呢。
現在突然又聽到士兵彙報說,被我們俘虜的幾個朝鮮人民軍士兵,竟然聽不懂我們說的朝鮮語。這個也未免太搞笑了吧。
雖然現在是敵我雙方勢不兩立,可以前畢竟還都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我倒要看看,被俘虜的這幾個朝鮮人民軍的士兵,到底是真得聽不懂還是假得聽不懂我們說的朝鮮語。
暗自思忖至此,李鬥炫就把車子停泊在了被皚皚白雪覆蓋了的公路一旁,他從後邊的那輛軍用卡車上,叫來了一個會開車的士兵,去開他剛才坐的那輛敞篷吉普車,而他自己個兒則是爬上了後邊的那輛軍用卡車的車廂。
“他們三個就是被你們俘虜的朝鮮人民軍士兵?”剛爬上了車廂,李鬥炫掃視了一圈後,吧目光聚焦在了蜷縮在車廂角落裏的那三個耷拉著腦袋,穿著破舊綠色軍裝的士兵身上,向旁邊的韓軍士兵問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