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鳧山?”對麵的潘盈盈頓時喊出了一聲訝異來……
那不是全國上下黑勢力盤踞的地方嗎?唐禦好像有部分生意是跟黑勢力打交道的,很久以前她偶然從唐禦身邊聽到過鳧山的名字……
然而很快,她就調整好了情緒,低沉著嗓音問道:“你現在在哪?”
黨碧瑤望著窗外倒流的街景,滿臉淚水地道:“我現在跟警察去醫院太平間認屍,等我認完屍,想去你那邊。”
潘盈盈:“好,我等你。”
黨碧瑤墜著淚水掛斷了通話,一雙淚蒙蒙的眼望著窗外的街景,越發覺得絕望和悲痛。
“誰給你打的電話?”旁邊的小警員突然沒來由地問道。
黨碧瑤仿佛靈魂都已不在體內,隻是有問必答地回道:“我的朋友。”
見黨碧瑤沉浸在喪夫之痛中,小警員也不好再問,隻能拿了包餐巾紙遞給黨碧瑤要她節哀,其他的話也就咽回肚子裏了。
很快到了醫院,黨碧瑤在小警員和一名護士的帶領下來到了位於一樓東南角的太平間,在那裏麵見到了暫時無處安身已經魂歸九霄的丈夫,郭興良。
當郭興良的屍體被護士拉出來的時候,黨碧瑤還是承受不住悲痛嚎啕大哭了起來,沒誰能承受自己的親人離開自己,就算人到中年夫妻關係早已不複往日那般濃情蜜意,卻也已經在經年累月中滋生出了宛如血親般的依戀來。
見到丈夫平靜地躺在冰櫃裏麵,臉色都已經發灰,黨碧瑤淚水一瞬間決堤,頓時就像洪水般湧了出來。
“節哀。”小警員也無力去安慰,隻能再度說出這種無用的話來。
黨碧瑤捂著嘴巴失聲痛哭了好久才勉強站直身體,轉身對著小警員那張看起來白嫩善良的臉道:“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要問我,但今晚我真的沒精力回答你任何問題,讓我休息一夜,明天我保證去警局讓你們錄口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是被害人家屬,小警員隻能同意:“好,那你好好休息,需要我送你去賓館嗎?”
“不用,我去我朋友那裏住。”黨碧瑤淚眼閃爍道。
小警員便點點頭,道:“那好吧,我明天再聯係你。”
自己的丈夫被人害了,估計這事擱誰身上都沒辦法獨自去賓館住一晚上,去朋友家住是個不錯的選擇。
黨碧瑤拖著兩條已經麻痹的腿失心瘋般走到了清水灣潘盈盈的家門口。
沒有按門鈴,隻是整個人無力地靠在門邊,手輕輕地捶打著門板,眼神無神地望著空氣,整個眼睛都哭腫了。
很快,公寓裏響起了腳步聲,速度很快地跑到了門口,剛一拉開房門黨碧瑤就搖搖晃晃地朝自己倒了過來,潘盈盈眼疾手快地抱住她,二話不說帶著她回到了家中。
“先坐著。”潘盈盈把黨碧瑤攙扶到沙發坐下,然後跑去廚房給黨碧瑤倒了杯溫熱的開水。
“來,喝點熱水,你身體很冷。”潘盈盈把水杯遞給黨碧瑤,並且在黨碧瑤的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