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兩條大街,三人來到市場,所謂的市場是一條街,地處小鎮偏中的位置。街道兩邊有些是商鋪,零星的攤子擺在街邊,流動的貨郎也會不時叫賣走過,這裏幾乎囊括了小鎮上衣食住行相關的買賣,每月逢十是集市,以這條街為中心,屆時街邊擺滿了地攤,一些吃食手藝更是豐富,在這條街的入口,便是全國掌管人口房屋買賣租賃在鎮上的分部--——洛溪牙行。
張爺爺帶著姐弟兩個停在牙行門口,隻見打開的木製大門上方,掛著一塊已經破舊的牌匾,上寫“洛溪牙行”四字,右下角刻有牙行的標記。韓曉看著這四個字,結合路上爺爺所說,心裏莫名的鬆了口氣——這字跟漢字一樣,
一相貌端正的青年男子拿著賬冊剛要進去,看見三人襤褸的衣裳,眉頭皺了皺,心裏猜測難道是這老漢要賣孫女?心裏歎息一聲,也隻得招呼,掛上笑上前道:“這位大爺,您是要買賣雇人,租房買房,還是抵押賣房?”
許是有些緊張,張爺爺連忙轉身:“這位小哥,老漢想租一房子。敢問小哥怎麼稱呼?”
這人心裏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真切幾分,拱手道:“叫我小劉即可,您怎麼稱呼?”
張爺爺趕忙回禮:“稱我張老漢吧。”
“還是張大叔吧,你要租多大的房子?我幫你看看。忘了介紹,我是牙行管理房屋租賃的。”
“那太好了,小哥能否介紹一處租子最便宜,,不怕簡陋,隻夠我爺孫三人居住即可。”
小劉右手摸著下巴沉思一會兒無果,便打開手上的賬冊,越翻眉頭越皺,隻看得三人心裏高高吊起,難道這房子租不成了?
終於在賬冊快要翻完的時候,小劉展開眉毛,和尚冊子道:“張大叔,在鎮南有一處,那裏隻有三間房子,房屋雖破舊,倒是沒有透風漏雨,還有個五米見方的院子,更難得的是有一口井。這戶人家倒是因為兒子在縣裏謀了營生搬走了,家裏老人舍不得賣掉,就講這宅子租出去,這處是最近要出租中最最便宜的了,這租子我給你最低,每月五百文,你看如何?”
韓曉聽了瞪大眼睛,五百文,她以為在一個小鎮上租房子應該沒有這麼貴吧?她心裏默默的數著昨天剩下274文,今天進賬275,總共559文,這一下子就要去500文,各種物件都沒有采買,她有種要呼喚上帝的衝動!小君在旁邊聽著一頭霧水,他不懂,所以隻拉著韓曉的手東張西望。
倒是張爺爺思量一番,心思轉了幾回,最後還是應了下來:“能否請小劉小哥帶我們去看看,如果可以我們便租下來吧。”
“好的,張大叔在這裏稍等一下,我進去拿下鑰匙就帶你們過去。”小劉待張爺爺應了好,便迅速進了牙行。
看著小劉的身影隱去,韓曉急急的拉著張爺爺的袖子問道:“爺爺,這房子怎麼這麼貴?不是住客宅才每個人5文錢嗎?”
“你這孩子,我說的5文是我年輕時候來鎮上做零工,睡的大通鋪,都是些男人,一晚上5文。其實租房的行情爺爺也不了解,想著村裏一個月的花銷也不過百文,我原本還想著三百多也差不多,不過好在今天賣了兔子,否則我們回不去破廟,隻能露宿街頭了。”張爺爺也是唏噓。
“也不知道這房子究竟怎麼樣,有沒有床,有沒有家具,能不能主人。哎!”
張爺爺輕輕揉了一下韓曉的頭:“小小年紀歎什麼氣,慢慢來,會好的。等編好了物什賣了,總不能餓著肚子。往小了說,明天不還有百文的進項麼,至少不用餓肚子了,錢總能賺到的。”
“姐姐,你別忘了我也是有錢的哦!”小君拽拽韓曉的胳膊提醒她。
韓曉剛要反射性的回“你有什麼錢”,突然想起小君確實有錢,一文錢,那害的原主魂飛的一文錢。
“恩,小君有錢。還用不到你的錢,那是你的第一文錢,要好好保存著,尤其是這一文錢,不要輕易花掉哦。”韓曉想著這一文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著“韓曉”存在過的證據,作為她的弟弟,有義務保存著這份證明,而不是花掉,但又不能明說,隻能旁敲側擊。
“好,小君記得了。”
張爺爺剛想說什麼,小劉已經從牙行走出來。
“張大叔,久等了。我這就帶你們過去。”說完便帶著三人往鎮南走去。
路上小劉合張爺爺交談,說些鎮上趣事,談些那房子四周的環境等,偶爾還兼顧姐弟兩個,誇他們懂事等等。
一盞茶的功夫便來到鎮南,拐進一個小巷裏,小巷裏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從圍牆看看,麵積都不會太大,圍牆有些是破舊青磚累積,有些是泥土塑造,有些是石頭圍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