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的腦子“嗡”地一下懵了,消息太突然了,突然到有點荒誕,她看著麵前的申帥,眼中突然露出凶光,順手抓起茶幾上的吹風筒,發瘋似的朝申帥身上砸去,一邊死命砸一邊喊道:“你騙我,你騙我,說你騙我,快說你騙我……”
申帥吃痛,剛想反擊,耳邊傳來“罵王”的哭泣聲:“求求你,幫幫我的女兒,求求你,幫幫她吧……”
很多孤兒的性格往往走兩個極端,要麼很善良,要麼很自私,申帥雖然很衰,但心地善良,尤其是有人願意找他幫忙,他會很開心地為別人做任何事,一聽“罵王”在求他,他馬上抱著頭蹲下,咬緊牙關,任憑痛楚襲來。
又挨了兩下,申帥就聽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扭頭一看,早早突然昏厥在地。
“趕緊掐她人中。”“刀王”在申帥耳邊喊道。
聽到話音,申帥趕緊朝早早腹部按去。
“笨蛋,人中是鼻子下的部位。”“刀王”罵道。
掐了十分鍾左右,早早“嚶”的一聲緩過來了氣,申帥趕緊把早早抱到床上,之後就不知所措地看著早早。
早早恢複了意識,隨即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想到一直相依為命的媽媽,她突然感到心髒在劇烈的痙攣,簡直是撕心裂肺,整個內髒都被掏空似的,身體開始失重,似乎要飄起來,世界突然變暗,視線變得模糊,腦子一片迷蒙,如掉入黑洞一般,身子忽地抽搐一下,早早猛然發覺,媽媽不在了,兩行淚水如湧泉一般奪眶而出。
看著早早悲痛的樣子,申帥已經忘記了身上的傷痛,皮肉之痛又怎抵得上心之痛,失去一個親人就等於失去一份愛,申帥知道這種淒苦,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湧上心頭,申帥禁不住也潸然淚下。
不知過了多久,申帥已經恢複常態,早早還是一動不動,不說話,不睜眼,不吃飯,不回應,如果不是早早臉上不止的淚水,申帥幾次都有想掐早早人中的衝動,但又不敢走開,怕早早有什麼意外,隻好餓著肚子看護著她。
一直到傍晚時分,大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申帥才解脫一般衝了出去。
門外卻是一個男子,個頭不高,戴副眼鏡,身材偏瘦,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打扮的也是中規中矩,白襯衣,黑褲子,屬於一紮進人堆就找不到的那類普通人。
見到申帥,那人愣了一下,禮貌地問:“您好,請問早早在家嗎?”
申帥不希望有外人打擾早早,就反問道:“你是誰?”
“啊,我姓候,是早早的同事,昨天早早說今天晚點去單位,我就幫她處理了一些工作,結果一天也沒見著她,打電話又沒人接聽,我就過來看看,早早沒事吧?她在家嗎?”
想著早早的樣子肯定也上不成班,正好她的同事到來,幹脆替早早請個假,申帥就說:“早早生病了,你幫她請幾天假吧。”
“早早怎麼了?生的什麼病?要不要緊?”那“四眼”突然著急起來,抬起腳就想往屋裏進。
申帥一伸手將“四眼”攔住,不客氣地說:“早早現在不宜被人打擾,你還是回吧。”
誰知“四眼”一把抓住申帥的胳膊,用腿一別,雙手一扭,申帥頓時跪倒在地上一隻胳膊別到後麵,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