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花王”的回答,申帥心裏暗自苦笑,瞧自己的衰樣,差點就被“拉拉”和“癡漢”給強暴了。
好在把錢拿到了,申帥按照曉溪說的地址開始尋找她的娘家。
曉溪的娘家在老城區,坐在的士上看去,這裏高樓林立,車流如潮,很是繁華。
下了車再往裏走,鱗次櫛比的大廈下竟遍布著一大片呈灰褐色顯得很陳舊的低矮的瓦房,逼逼仄仄的巷子,上麵是交叉錯亂的電線,地麵到處是流淌的黑水和隨意丟棄的垃圾。
這種反差極大的畫麵很讓人感到失落,就像一個美女美玉無暇的臉上沾了一陀鼻屎一樣讓人難受。
申帥突然想到了自己,不管打扮成多麼漂亮的姑娘,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掩飾不了真相,被人一深入就會露餡。
幾經打聽,申帥終於找到曉溪的娘家,一棟老式樓房的二樓。
“有人在家嗎?”申帥敲了下門。
沒有動靜。
申帥又喊了幾句,還是沒有動靜。
看來今天來的不是時候,申帥想著正準備離去,房屋的門突然開了條縫,探出一張呆滯、蒼白而滿是皺紋的臉。
“你找誰?”老太婆一副戒備的語氣。
“阿姨你好,我是曉溪的朋友,我來替她看看您。”申帥衝她笑笑。
“她怎麼不來?”老太婆仍警惕地問道。
“她現在在海南,最近不舒服,我正好到羊城辦事,她就托我給您捎點東西。”申帥不好說出曉溪的實際情況,隻好斟字酌句地編了個謊話。
“進來吧。”老太婆把門打開,側身給申帥讓了條道。
屋裏光線很暗,幾分鍾後,申帥的眼睛才適應了裏麵的環境。房間裏的陳設很簡陋,除了一個小電視機外,再無其它值錢的東西。
曉溪的母親彎著腰蹣跚地給申帥遞來了一杯開水,頭發花白,消瘦而憔悴,背有些駝,一雙粗糙的手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不僅讓申帥懷疑她到底是曉溪的母親還是外婆?
“唉,我上輩子不知道作了什麼孽,竟生下了兩個逆子,一個染了毒就不著家了,到現在是死是活我們也不知道,另一個染了毒整天在外麵鬼混,要麼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要錢,生生地把他們爹給氣走了,你說,生他們有什麼用呢?都說兒女是父母的債,但我的債卻永遠也還不清呢?我現在已經被他們給榨幹了,整天的擔心受怕,心力交瘁啊……”曉溪的母親說著,淚水禁不住地便順著皺紋的溝道,一串一串地落下來。
“讓你見笑了,家裏有人吸毒,別人都不和我們來往了,想找人說說話都找不到,所以,就開始亂說了起來……”
申帥想起曉溪的囑咐,就安慰道:“阿姨,您別傷心,一切都會好的,咱們把曉江送到戒毒所強製戒毒,脫了毒隱就好了。”
“唉,一旦染上毒品就萬劫不複了。曉江還是學生時與人打架,被學校開除了,之後,在一個酒吧裏打工,工作不學好,在別人的引誘下吸上了毒品,染了毒隱後,就經常偷家裏的錢,現金偷完了就變賣家裏的東西。他爸爸發現後想盡辦法將他送進了強製戒毒所,但出來後很快又複吸了。這次就更壞了,變本加厲地朝家裏要錢,不給錢就打我和他爸爸,有時還提著菜刀,動不動就要抹自己的脖子,鬧得家裏是雞犬不寧。”曉溪母親情緒激動地指責著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