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溪沿岸景色秀麗,生態原始,有懸棺、有棧道,也有神農溪上最大的溶洞——燕子阡大溶洞,因洞內棲息著百萬隻金絲燕,故名燕子洞。
有金絲燕的燕子洞當然有燕窩,而且是天然新鮮的燕窩,而市麵上的燕窩真品極少,就是有也是進口的,因為國內的燕窩基本上被挖空了。
這裏的燕子洞之所以還保留著,是因為它獨特的溶洞構造,溶洞的洞口小而洞穴大,洞穴高達五十多米,兩側是光滑如削的峭壁,沒有任何的攀附點,洞穴下又和溪水相連,大船進不去,小船裝不了升降機,很多不要命的人都躍躍欲試過,但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就連政府部門都打了多次主意,反複論證後,就棄之不管了。
明知有燕窩,卻沒辦法得到,也難怪楊花搶白了山儂一頓。
現場一片安靜,安靜的能聽到小朵朵急促的喘息聲。
“大靈子說的對,我們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女娃死去,我們會遭到神靈的懲罰的。既然燕子洞裏有燕窩,我們就試一下嘛,試一下也比我們無動於衷地幹著急的好。我們侗族人曆經千年而沒有消亡,靠的是什麼?靠的是我們侗族人的團結,靠的是我們對每一個生命的尊重,做到做不到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隻有去做了,我們才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鄉老砍風老人說話了。
“可、可是,燕子洞那麼高,怎麼摘燕窩呀。”楊花怯怯地回了一句。
“搭木樓。”砍風老人簡潔地說。
其實,砍風老人心裏早就有了答案,隻所以悶在肚子裏,是采摘燕窩實在是一項冒險的活動,他不願意族裏的人去嚐試這種風險,再稀有的東西又怎能比人的性命重要呢,今天要不是去救一個孩子,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個辦法的。
“好,我去。”阿木第一個讚同。
“我也去。”粟粟也站了出來。
“我去。”
“我去。”
幾乎所有的年輕人都喊了出來。
“到哪裏找木頭呢?”粟粟突然問了一句。
“把我的房子拆了。”砍風老人響亮地答道。
難怪老人能做鄉老,難怪能一呼百應,光憑這個氣魄、這分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我是光棍,加上我家的。”阿木響應著砍風老人的話。
就這樣,幾乎全寨子的人全部都出動了,拆房子的拆房子,運輸的運輸,手攜肩扛,車拉船運,到了燕子洞,天色已近暗了下來。
有經驗的人知道,燕窩采集是需要在大清早開始進行的,因為在這個時候,金絲雀都已經離開燕巢出外覓食。而在晚上則是最危險的,一是光線的問題;二是成千上萬隻的金絲雀聚集在洞頂,排泄物就像下雨一樣,一旦落在了眼裏,隨時都有危險發生。
這時就充分地展現了侗族人的智慧與團結,搭木樓本來就是侗族人的看家本領,女人幫著照明,男人合力搭樓,加上經驗豐富的砍風老人有條不紊地指揮,他們竟完成了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