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癟三變獄霸(1 / 2)

刀爺不是獄警,當然沒權力管教犯人。

但刀爺會做飯,他給鬧自殺的小夥子做了一碗歧山臊子麵。

什麼話都沒說,刀爺將那碗麵放在小夥子麵前,就拉著看守小夥子的人走出了監房。

小夥子先是不理,然後瞄了瞄那碗麵,接著看了看門外,隨後端起了飯碗。

就吃了一口,那小夥子的眼淚嘩嘩地就往下流,一直抱著麵大哭,哭的是地動山搖,哭的是回腸九轉,終於止住了哭聲,小夥子抱起那碗麵,呼嚕呼嚕地吃了個一幹二淨。

然後,小夥子嘴一抹,大喊一聲:“報告。”

躲在監房外的獄警趕緊進來。

沒等獄警開口,小夥子大聲地說:“報告政府,我要幹活。”

躲在外麵觀察的監獄長重重地拍了一下刀爺,什麼也沒說,如釋重負地走了。

東方黍看得真切,難道這碗麵裏有什麼特別之處?還是這碗麵讓小夥子想到了什麼?

後來問刀爺,刀爺卻淡淡地說:“無它,隻是讓他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盡管東方黍一時無法領悟,但刀爺用一碗麵挽救了一個年輕人卻是不爭的事實。

改造一個人,重要的是改造他的心。這是東方黍後來才明白的道理。

漸漸地,東方黍在監獄呆了二個多月,平淡無奇,既沒學到什麼新菜式,也沒發現刀爺有什麼秘方。

於是,東方黍向刀爺提出要學食品雕刻,刀爺卻讓他自己練習,說什麼時候雕二個小時而手不抽筋時,再找他。

東方黍天資聰穎,一個月就掌握了簡單的刀法,再找刀爺,刀爺卻讓他自己琢磨。

東方黍心想,師傅不就是來讓我給你學習刀功的嗎?自己琢磨,我幹嗎大老遠的跑來?

刀爺大概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說:“基本的雕工技巧你已掌握,要想學的快,最好是自己去體會。因為老師教的再好,也不過是學好食品雕刻的一個手法,而食雕的精髓在心、在腦,不在手。這就好比遊泳運動員比賽,盡管做的姿勢很標準、很規範、很漂亮,但未必遊的快,未必就能拿到冠軍。我讓你琢磨的是雕工的內在規律,鍛煉自己概括圖形的能力,手腦協調配合的能力……”

東方黍這才明白刀爺的良苦用心,大師就是大師,別人教的是技術,大師教的是藝術啊。

就這樣,東方黍開始了簡單枯燥的練習。

本以為就這麼平淡下去,廚房裏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這天,補料船給廚房裏送來了十幾斤韭菜,本來這韭菜並不在監獄夥食的計劃內,就是平常時犯人也難得見到韭菜,隻因這韭菜好吃難擇。

但送料的人說菜販子白送的,廚房這才留了下來。

這樣一來,擇菜的人手就不夠了,獄警就找了個犯人來幫廚。

來幫廚的這人,外號油條,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瘦得像一把幹柴,幾步路走得如風中枯草一樣東倒西歪。平時很守規矩,見到獄警老遠站住,見到同犯低眉垂眼,把自己放的很低。

油條也是位新人,聽話是聽話,就是身子單薄,幹不了重活,經常完不成計件任務,搞得沒人願意和他一組。因為這,獄警才找了他來幫廚。

誰都沒想到,那油條正擇著韭菜,非拉著東方黍要學切菜,兩人剛走到案板前,油條突然就勒住了東方黍的脖子,把東方黍的頭往墩板上一按,拿起菜刀就架在了東方黍的脖子。

平常看這小子弱不經風的,沒想到全是裝的,東方黍沒有防備,等反應過來,刀已架在脖子上,頓時恐懼的不敢動彈。

“你這是要幹什麼?”東方黍顫著音說。

“老實趴著別說話。”油條對東方黍喝了一聲,又對其他人喊道:“叫監獄長過來,我要回家,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砍了這小子。”

廚房的人全嚇傻了,聽到喊聲,忙出去叫人。

很快,獄警、武警全副武裝地趕來,監獄長也隨後趕來,通過問話,才知道,這小子老婆的臨產期到了,他要回去看孩子一眼。

一聽就是個法盲,服刑期間怎能說回家就回家呢?但不是法盲、不是無知的人又怎能犯罪呢?

油條怒睜著雙眼,對監獄長的勸說不僅不為所動,反而因緊張而變得煩躁和狂亂,手裏的菜刀已經在東方黍的脖子上劃出了血,鮮紅的血滴順著鋒利的菜刀滴了下來。

經勸說無用,監獄長向一側的一名武警示意了一下,那武警正待要扣動扳機,隻見兩道寒光閃過,砰、砰兩聲,然後霹靂匡當一陣響,油條不由自主地將手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