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申帥的一聲大喊,曼婆停止了動作,但為時已晚,董老師手腕上頓時出現了一片紅腫。
“快,快拿盆冷水過來。”申帥對大誌吩咐道。
大誌很快打了盆涼水,申帥將董老師被燒傷的手腕浸到水盆裏,又問道:“有沒有治療燙傷一類的藥膏?”
大誌搖了搖頭,站在一旁的曼婆說話了:“你這娃娃作甚呢,額給董老師治病,你搗什麼亂尼?”
“你這是治病嗎?我看你這是害人,拿火在你身上燒,你不疼嗎?”申帥沒好氣地回道。
“你娃娃懂個甚麼,董老師身上有鬼俯身,額是在給董老師驅鬼尼。”曼婆張著滿口的黃牙說道。
“你會驅鬼?”申帥驚訝地問道。
“那當然,這方圓幾百裏的大山,誰不知道額曼婆的名字,沒有額鬼見愁曼婆,這大山裏的妖魔鬼怪早就成精了。”曼婆得意地自誇道。
媽蛋的,老子才是鬼附身,你號稱鬼見愁,怎麼沒看見老子身上的三隻鬼呢?
申帥聽得好笑,就說道:“快,快,我身上有三隻鬼,趕緊幫我把鬼給趕走。”
“你個碎娃,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小心真的惹鬼上身,就有你後悔的時候。”曼婆教訓道。
“我看你是裝神弄鬼,趕緊走開,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申帥沒功夫和她打嘴仗,臉色一變,對曼婆惡狠狠說道。
“啊喲,你是什麼人啊?在這大山裏還沒有誰敢用這種語氣給額曼婆說話,對額不敬,就是對神不敬,你小心會得到懲罰的。”曼婆大呼小叫起來。
“方老師啊,你若是有在天之靈,就顯顯靈吧,別讓這巫婆子害董老師了,如果你聽得見,就趕她走吧。”
申帥說著,裝模作樣地在身上畫著十字。
說也奇怪,屋裏突然刮起一陣陰風,掠過曼婆的腳,曼婆沒防備,吧唧,摔了大馬趴。
“哎喲,你是哪來的野雜種,敢暗算老娘……”曼婆罵罵咧咧地揉著被摔痛的胳膊。
“滾蛋,再不滾,我讓方老師收了你。”申帥恐嚇道。
“哼,你小子等著,敢跑到白頭山搶生意,額找村長去……”曼婆說著,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木屋。
“好厲害,沒想到你也會法術啊……”大誌目瞪口呆地看著申帥。
“什麼法術,都是騙人的把戲,董老師也是有文化的人,怎麼會信這些東西?”申帥問道。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董老師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董老師說,這也是村裏的一片好意,反正她的病也治不好了,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大誌翻譯道。
“治病也要講科學常理,就這麼任由她胡折騰,不是找罪受嗎?”申帥說。
“現在該怎麼辦啊?”大誌怯怯地問道。
“得趕緊找到燙傷藥,否則一起泡,傷口不但疼,還容易引起發炎。”申帥說。
“可是、可是我們這裏沒燙傷藥,我家裏有點感冒藥,不知可不可以用?”大誌問道。
“你這是頭痛醫腳,不比剛才那巫婆高明到哪去……有了……”申帥取笑道,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就朝門外跑去。
申帥是想到了破窯洞上的蜂巢,馬蜂在秋季都會儲備一些蜜來過冬,而蜂蜜對於燙傷有非常好的療效,清熱解毒,還對皮膚有滋潤作用。
來到破窯洞前,申帥拿出“獸笛”,簡單吹出幾個音符,所有馬蜂傾巢而出,腿上攜帶著蜂蜜,有秩序地將蜂蜜塗抹在申帥的手心裏。
哈,這“獸笛”還真管用,如果用“獸笛”把山裏的狼都自殺於山民的門前,豈不是既除了害,又解決了山民的吃飯問題嗎?
不行,“獸王”說過:萬物有靈,和諧共存。任何一種動物沒有所謂的好和壞,好壞隻不過是相對人類而言,存在就是合理,任何一種物種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比如大山裏如果沒有了狼,那狼的獵物小兔小鹿什麼的,就會比有狼時更危險,它們會大量繁衍,食物就會減少,其結果隻能是大批死亡直至滅種。
想到這,申帥打消了剛才的念頭,很快,他手裏已被塗抹了滿滿的蜂蜜,於是,他小心翼翼手捧著蜂蜜朝木屋走去。
回到木屋,申帥吩咐大誌將董老師的衣袖卷起,然後輕輕將蜂蜜抹在了董老師被燙傷的手腕上。
“申大哥,你把馬蜂窩給砸下來了?”大誌驚異地問道。
“沒有,哥會攀岩,我爬上去從蜂巢裏掏的。”申帥信口編道。
“你沒被馬蜂給蟄到嗎?”
“沒有,哥的皮厚……”
正說著,從外麵呼啦啦進了一群人,領頭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漢,黑黝黝的臉龐,頭上戴了頂藍布帽,他身材很是魁梧,說話也如洪鍾般的響亮:“額看看到底是誰在額白頭山搗亂……”
一聽就知道是曼婆惡人先告狀,大誌倒是很機靈地迎了上去:“二大爺,這位申大哥是方老師的朋友,他是來看董老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