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不經意間的一個掃視,我才發現一張怪臉正趴在我的枕邊凝望著我,那張臉上的五官處模糊不清,有著比夜色更濃鬱的暗色調,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都顧不上大叫,就隻是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渾身便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我被嚇得幾乎都不會呼吸了。
那張怪臉似乎是在衝我微笑,它雙手托著下巴,身材上來看是個小孩子的模樣。
“爸爸。”那張怪臉發出了稚嫩的叫聲。
我下意識地在自己周圍看了一圈兒,並沒有看到滿足他爸爸稱謂的這樣一個人,那麼,它是在叫我嘍?
“爸爸。”它又叫了一聲,發音其實並不清晰,就像是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子發出的含混不清的口音一樣。
“你......你是在叫爸爸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它點了點頭。
“破軍不在,你等我給你爹打個電話啊。”它開始搖頭。
“你可別說是在叫我啊!”我忐忑地說道。
它笑著迅速點頭。
“別別別,哥哥還沒結婚呢,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我還是幫你找你親爹破軍吧啊!”說著我便撥通了破軍的電話,關機。這小子在搞什麼?
看我無奈地放下電話,那小鬼便咯咯地笑了起來,然後開始滿屋子跑跳,口中不停地叫著爸爸。
我挪動了一下身體,準備下床,但來自手腕和足底處的疼痛卻讓我沒撐住直接躺到了床上。
我摸了摸手腕,好像有些腫脹,還有些發麻,就像夏季被毒蚊子在一個部位反反複複地叮咬了一樣。
一陣緩解後,我終於下了床,然後打開了頂燈。小鬼一見光立即停下了它鬼畜般的舞步,然後不高興地躲到了牆角。
這一下我終於看清了自己所受的傷,不論是手腕還是足底的皮膚都沒有大的破損,就隻是有兩個較深的牙印,上麵還凝固著血點。傷口處雖略有腫脹,但看似是沒什麼大礙的。
我舉著胳膊問向那小鬼:“說,是不是你幹的?”小鬼那像被墨汁塗抹過的五官在這明亮的光照下看起來也沒那麼駭人了,而且還有那麼一點滑稽。
它被我問得有些羞怯,然後一點一點地背過身,麵對著牆壁不看我了。
“哎呦呦,你還不好意思啦?早幹嘛去了?咬都咬了,還裝什麼可憐蟲?你就不能下嘴輕一點兒嗎?你看看都給我咬破了。”
小鬼被我說得很慌亂,它兩隻手不停地在牆上摩挲著,好像是在畫著什麼。
“行啦行啦,我一個大人也懶得跟你計較,弄得就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你過來,我問你話。”
小鬼聽我這麼一說,終於慢慢地扭過頭,然後膽怯地看了看我。我朝它笑著招了招手,見我真的不生氣了,它便放心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