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殘陽升起,東方的天邊現出一抹魚肚白,紫色的斜暉照射著,藍藍的天空碧空如洗,還不是的有些煙霧升騰。

天已經亮了,不過太陽還沒冒出頭來。

已經有人在點火燒飯,看到那一道道的渺渺炊煙,熊的不僅更餓了。

雖然這一夜之間也不見人影,好像是沒有發現他們,但他們也不敢大意,還是一股腦的向前跑著,漸漸地連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四邊都是一樣的景色,還不時的有幾隻小鳥盤旋在空中。

嵐很累了,相比於熊而言她身心俱疲,但是他還是在咬牙堅持著。

天亮之前的那寒冷的氣息,一下子就撲打過來,二人仿佛司空見慣了,這一晚冷的透骨,他們做夢都沒想到。

兩人都留下了汗珠,但那是盜汗,是冷汗。

看看周圍的景象,嵐不禁問了一句:“我們這是到了哪?”

隻見熊苦著臉說道:“不清楚。”

嵐又問道:“那我們是往哪個方向跑的。”

熊苦臉道:“不知道。”

嵐抬頭看看天空,隱約發現太陽就在東方的山下,隱隱約約的透出耀眼的光。

嵐說道:“天亮了,他們說不定一經發現我們逃走了。”

熊回答道:“應該吧。”

嵐問道:“我們走了大概有多久了?”

熊想想說道:“大約兩個時辰了。”

嵐低頭沉思道:“那已經是拂曉之時了啊,唐寬肯定已經發現我們跑了。”

熊問道:“怎麼辦?”

嵐回答道:“還能怎麼辦,接著跑唄。”

熊聽得出她的氣息已經很虛弱了,根本就禁不住在接下去的折騰了,可是唐寬隨時都可能追來,總不見得費了如此大的力氣,還要在這等著他來抓吧。

熊說道:“你應該休息一下了,你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從剛才開始你就完全是在憑著一股意誌在支持著你,現在有些鬆懈了,自然也就一步也走不動了。”

熊說著,嵐聽著,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是嵐是很倔強的,而且他也不願意因為自己去拖熊的後腿。

她笑著,示意自己沒事,剛剛邁出一步,前膝就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熊把她扶起來,附近有一塊較為平滑的石頭,他就把嵐安放在那上麵,嵐貪婪的喘著粗氣,一口又一口的。

熊說道:“不能再那麼沒命的跑下去了,要不然恐怕還沒跑出去,就先把你給累死了。”

嵐輕咳了幾聲,手輕輕捂著嘴,卻不想被熊看到了滴滴的血跡。

熊看著她蒼白的臉,不由得歎息道:“你已經傷的太重了,需要休息。”

嵐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你先走,我休息好之後馬上就去追你。”

這話說的是那麼沒有自信,語氣也低沉的可怕。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炸雷晴天霹靂一般,讓熊聽了不覺得一驚。

“她費盡千辛萬苦才到這,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麼...”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到底清不清楚我們現在的處境,你現在留在這完全就是自尋死路,別說讓你休息,連飯都沒吃報的人身上還有病,恐怕我放你在這,不定從哪裏蹦出個豺狼虎豹都把你活活生撕了。”

熊說的越來越激動,他的情緒和感情似乎已經控製不住了。

“先不說野獸,唐寬隨時都可能追過來,要是被她發現你就像昨天那人所說,肯定會生不如死的,你努力了那麼長時間忍辱負重所付出的一切豈不是全的白白浪費了麼!”

嵐看著他,心裏非常清明,無比的平靜,熊從沒見過她那麼平靜過,就像是唐寬給他的感覺一般。

嵐說道:“不,我做的一切並沒有白費,至少還有你能活下來。”

熊的腦袋裏嗡的一響,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暈暈乎乎的好似天地都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