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恐月煉魂針(1 / 2)

天已入夜,月懸高空

明月光灑落下來,如同銀霜一般披在地上,星光閃爍,如同情人的眼。

老人坐在馬車上,那馬車已經十分破敗,幾塊破舊的木板搭在上麵,老人就那麼坐在上麵,仿佛下一刻就會掉下去。

他手裏拿著一個不大的酒葫蘆,正一口口的喝著裏麵的酒,喉結一下下的鼓動,四個人臉色不太好的看著他。

唐寬第一眼看到那遠處的鐵釘之時,頭皮不住的一陣發麻,那鐵釘不用去細數怎樣也得有千根有餘。

如果他們從那上麵翻下來,那鐵釘就擺在下麵,現在的情況也就不是這樣了。

那是一種像是刺蝟的死法。

唐寬緊咬著牙,他的感覺和彭紹峰一樣,疼得難以忍受,就好像是有人用小刀一刀刀的在割他的肉一般。

而慕容淩則更甚,已經昏了過去。

老人縱酒高歌,好似沒看到一般。

唐寬的臉上扭曲,擰成了麻花一樣,那是極度的疼痛所帶來的。

老人沒有回頭,抬頭望著以初升的明月,渾濁的雙眼中一道難以明了的湛藍色,不再是那死灰色的雙眼。

老人默默地抽著煙,說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你們這般的好運氣的。”

唐寬麵容扭曲道:“我知道。”

老人拿起嘴中的煙說道:“可是你們從來沒有珍惜過它。”

唐寬痛苦道:“這是沒辦法的事。”

老人道:“你們不應該那麼痛苦的。”

唐寬道:“可是我們已經落到了這地步。”

老人道:“這不是你們自找的嗎?”

唐寬道:“的確。”

“你們本不該忍受這痛苦了。”老人道:“你們現在本應是死人。”

唐寬道:“這我了解。”

老人道:“這也是你們的運氣。”

唐寬道:“這和運氣無關。”

“這月更圓了。”老人默默道:“能看到這美景是不是運氣。”

唐寬道:“的確,但這種運氣是我現在所不需要的。”

老人道:“你現在要什麼?”

唐寬道:“你!”

老人笑道:“我?”

唐寬道:“沒錯就是你,我需要你的幫助。”

老人默默地抽著煙說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隻見唐寬二話不說,一個響頭磕在地上,血慢慢滲出,染紅了地麵。

程小青詫異的看著,他從第一眼看到唐寬的時候就知道唐寬的驕傲心是很強的,卻不想在這裏為了朋友給給一個糟老頭跪下了。

一個老人,曆經滄桑,看遍世間冷暖,曆經生死,離別無數,怎會為一個頭而感動。

老人吧嗒著嘴,默默地抽著煙,煙霧升騰,卻映不出老人那張無情的臉。

老人默默道:“這是你們自找的,我和你們說過的。”

唐寬聲音有些哽咽,道:“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錯的是我,被懲罰的也應該是我,慕容是無辜的,請您救救他。”

咚.....

唐寬又一個響頭叩在地上,老人的心卻如磐石一般堅硬,根本不為所動。

隻見彭紹峰扯開衣服,給慕容淩作了暫時性的包紮,一把扛起他,對著唐寬說道:“我們走!”

隻聽見唐寬哭著說道:“還能去哪,現在隻有獨孤先生才能救他。”

淚水順著臉龐流下,隻看見那血水交融,在那其中映出唐寬的臉。

獨孤一命說道:“這城中能醫治他的大大夫不是沒有,恐怕你們趕到的時候他也早已沒命了。”

看著慕容淩那血順染紅了衣襟,冷汗不停的流下,如雨一般。雖然不願相信,老人說的的確是實話。

老人的背影如同孤高的山峰一般,高不可攀,他的心中好像沒有感情,也沒有同情之心。

彭紹峰聽了,慢慢的把慕容淩放在了地上,向前走了兩步,一步跪下。

學著唐寬一個響頭磕在地上,老人依舊沒有回頭。

程小青見此,單膝觸地說道:“獨孤先生還請發發慈善之心,救救慕容兄弟吧。”

老人有些不屑道:“慈善之心?要是我還有那東西怎麼能活到今天。”

程小青索性雙膝跪地,一個頭叩了下去。

老人十分驚訝,便問道:“程小青,你和他無親無故為何要幫他求情。”

程小青答道:“因為我們也曾出生入死過。”

老人在月下沉思半刻,驚聲道:“好!”

他轉過身來,對著三人說:“且看在你舅舅關二的麵子上,我答應你們。”

唐寬和彭紹峰一聽心裏大喜,跪在那裏說道:“謝老先生!”

誰知獨孤一命卻是擺了擺手說道:“我答應了你們,你們也該答應我一件事。”

唐寬和彭紹峰二人抬起頭來,說道:“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