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方的海上,可以偶爾聽到幾聲海鷗的鳴叫音,它們是海上的黑色閃電,馳騁於海天之間。
他們無疑是自由的,但熊和他們不一樣。
熊現在很不自由,甚至連動都已經動彈不得了。
打穴的功夫總是很巧妙的,這東西不能太用力,也不能力氣不到,而且絕不能偏上一分一毫,所以說每個打穴高手他手上的功夫都不是平常人的得上的。
很顯然,剛剛那個穿黑袍的神秘人並不是鬼,那是個人,還是一個打穴的高手,更重要的還有一點。
那人似乎是個女人。
熊並沒有看見她的相貌,在夜裏穿著鬥篷也看不清楚她的身材,但是有一樣東西他是實打實的感覺到了。
手,他感覺到了那人的手。
那人的手很柔軟,拍在身上的時候感覺不像是一雙長滿老繭的手一樣,但她手上的力道卻又足得很,比一般的男人還要大上不少,說他手裏沒工夫,熊顯然是不信的,但對自己的手這麼愛惜,他想到了兩個人。
兩個男人,正是言如玉和唐寬。
他見過的男人之中隻有這兩個人的手才像是女人一般,看起來像是個娘娘腔一樣,但是這樣的人總不會太多的。
那人可能是個女人吧,不過如果她真的是個女人的話,那也一定是個十分神秘的女人。
熊心裏想著,燕子在樓上看著他,若無其事的笑笑。
“叫你強出頭,倒黴了吧。”燕子格格的笑,看著熊十分的有趣。
但熊卻看不到這一幕了。
神秘人的確進了屋子中,他的目標顯然不是熊他們三個人,而是早就住在這裏的那個老者。
老人的手上正拿著根金針,緩緩地刺入逍遙子的穴道裏,拇指和大拇指反複地揉搓,一點點的紮進肉中。
逍遙子似乎有了些反應,臉上的肌肉開始緊繃了起來,看起來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老人十分投入,插針的手收回來,猛地一掌又拍了出去,這一下直接打在了逍遙子的背上,逍遙子猛地又噴出一口血來。
同時從他身上的毛孔中也排出許多的灰色的油垢一般的東西,如果言如玉在這的話他一定會認出來的,那就是他拳頭上的屍煞。
老人做完這一切,抬手喝了口茶,笑笑道:“言家小兒,沒有寫多重的手呢,要不然可就要費些力了。”
正聽他說完這句話,黑衣女子走進屋裏,正看著老人。
老人麵中帶笑似乎早已算定她要來似的,那女子見他如此便開口說道:“三哥,大哥有事要請你過去一趟。”
那被稱為三哥的老人笑笑道:“有什麼事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我這裏還有客人,恕我沒辦法前去。”
聽他這樣答複,女子言語中微微有了些怒意,但依舊平靜的說道:“大哥的脾氣相比三哥你也知道,你不去的話,大哥親自來請你,一樣乖乖得過去,何苦這樣呢。”
老者苦笑道:“我真的不是推辭啊,我是真有事。”說著他還指了指逍遙子,說道:“看見沒,我兒子都被人打成這樣了,差一點就沒命跑回來了。”
黑衣女子說道:“可我看他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
老人笑道:“那是因為我用了半天的時間來幫他解毒,否則的話,早就變成一灘血水了,你可是要知道言家的屍煞有多厲害。”
女子聽完笑笑道:“這就是你那個殺手兒子?子承父業,他怎麼會過的這麼慘。”
老人沒有說話,女子的笑聲也稍稍停下了。
她問道:“他和言家的人交過手了?”
老人點點頭,女子又問道:“和誰?”
老人語氣生冷一字字道:“言如玉!”
黑衣女子笑道:“你兒子也長出息了啊,都敢去打言如玉了。能跑回來找你真是一個奇跡啊。”
老人搖搖頭道:“不,他並不是自己回來。”
黑衣女子笑笑,老人接著說道:“他是被別人送回來的。”
黑衣女子又笑道:“打完人還能送回來,言如玉還真是懂事了不少啊。”
老人冷哼一聲,道:“是他徒弟在身邊救了他一命。”
女子想想說道:“就是外麵那個?”
老人點點頭,女子笑道:“我看那人也不過如此,好像還不如你兒子,我隻用了一招就製住他了。”
老人聽她說,忽然說道:“你看他像不像一個故人?”
女子笑道:“什麼故人,你說的是哪一個?”
老人默默吐出一個名字,女子聽完之後再也不能能夠保持鎮定了。
“柳驚風!”
隻看見女子身形忽然一僵,連長久的笑聲都已消失,如果有人能看見她的臉的話,一定會驚訝一番的,尤其是認得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