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著實嚇的不輕,立即張嘴便要尖叫,可還沒等她叫出聲,劉敬民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同時小聲挖苦道:“剛才是誰說自己膽子大來著,丟不丟人。”
任雪聞言頓時臊紅了臉。
這時坐在屋內的吳油根忽然怪笑數聲,隨後將一瓶白酒往穆衛國麵前一推,撇開大嘴說道:“喝!”
穆衛國衝他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吳油根眉頭一皺,立即衝穆衛國大叫道:“為什麼不喝!”
穆衛國笑著說道:“酒要熱一下喝才夠勁兒。”說完他迅速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紙符,搓成一個紙球塞進了酒瓶子裏。說來奇怪,那黃紙符接觸到酒後立即溶解,而且幾乎是在同時,瓶裏的酒瞬間燃燒了起來,“嗤嗤”的冒著青噓噓的小火苗。
“嚐嚐看,味道不錯哦。”穆衛國禮讓道。
吳油根看了一眼瓶中還在燃燒的酒後咧嘴一笑,一句話也沒說,拿起酒瓶子便灌入了口中。可就在這時,趴在他身後的家夥猛然間雙目一睜,緊接著身上泛起了青色的微光。與此同時,它那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目忽然有了些許的神采。
穆衛國嘿嘿一笑道:“怎麼樣,這清魂酒的滋味不錯吧,是不是覺得頓時清醒了不少?”
那趴在吳油根背上的家夥此刻伸出頭來,目光看向穆衛國,眼中閃爍疑惑之色。
“既然你也清醒了,那咱們就來好好談談。”穆衛國說。“不是我說你,你既然已經離開人世,為什麼還不好好去投胎,卻要留在這世上禍害無辜之人。”
那家夥聞言冷笑起來,伸出好似骷髏一般的手拍了拍吳油根的肩膀,對穆衛國說道:“你說他是無辜之人,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告訴你吧,他可不是什麼好人,早就該死了。”
“聽你話裏的意思,難不成你還跟他有仇嗎?”穆衛國問。
那家夥麵色忽然一沉道:“當然有仇了,要不是喝了他賣的假酒,我能死了嗎?”
穆衛國聞言明白了過來,隨後笑眯眯的說道:“行了行了,我看你就別糾結於此事了,那都已經是你前世的恩怨了,忘了吧。不是有位哲人曾經說過,隻有放下包袱才能夠走得更遠,不是嗎?”
“你住嘴!”那家夥突然憤怒的說道:“你說的倒是輕巧,合著死的不是你,你當然覺得無所謂。可我呢,我才二十幾歲啊,連愛情都沒經曆過就死了,你說我放的下嗎!”
穆衛國聞言目露惋惜之色,同時唏噓道:“是啊,愛情的花蕾還未開放就凋謝了,誰說不是人生一大遺憾呢。可是不管怎麼說,你也不應該害了他的性命啊。”
“荒唐!太荒唐了!我問你,為什麼他就能害我的性命,而我卻不能找他尋仇,這叫什麼邏輯?”那家夥氣憤的質問到。
穆衛國立刻說道:“你先不要生氣,我來問你,你這麼做還有意義嗎,就算你殺了他,難道你還能活過來嗎?我勸你還是早些收手吧,免得徒增罪業,連累了你的來生。”
“我不管!我就要纏死他,他若不死,我就算死了也不甘心!”那家夥喊到。
“你都已經死了,還執著什麼,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穆衛國說著指了指身旁的祭掃之物,“你看,行李我都給你打包了,保證一樣都不缺。你不是還沒談過戀愛嗎,你瞧瞧,女朋友我都給你準備好了,還是個洋妞呢。所以你就安心的上路吧。到下邊美美的過上他幾年,然後找個好人家投胎轉世,比什麼不強?”
“不!我不!我就要纏死他,讓他給我黃泉路上做個伴!”那家夥咬牙切齒的說。“而且我還要警告你,你要是敢阻攔我,小心我拉你一起墊背!”
穆衛國聞言眉頭一皺,緊接著麵色一沉頗為不悅的說道:“我好心好意的幫你,可你卻冥頑不靈,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既然這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咱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你給我聽好了,要是你再這樣糾纏不清,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打得你魂飛魄散!”
此話一出,那家夥立即麵露膽怯之色,急忙擺手說道:“別別別,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動手,我走還不行嗎?”
穆衛國聞言哈哈大笑,指著它說道:“你呀你,早這麼說不就結了。行了行了,時候不早了,趁著天還沒亮,趕緊上路吧。”說完起身便去拉它,想把它從吳油根背上拉下來。
可就在這時那家夥突然雙目一擰,趁穆衛國不備猛然間抄起桌上的筷子瞬間刺入了他的右眼,力道之大,當場便刺穿了穆衛國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