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穆衛國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對方到來的同時,在距離鼎爐市千裏之外的儲雲峰,肖北神色淡然的走進了神木宮的議事廳。
此刻在議事廳內早已有二十多人圍桌而坐,見到肖北走進來後,他們中的一大部分人立即朝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肖北目光左右打量了一眼,立即朝坐在上手位的一個黃髯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隨後也不搭理其他人,竟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完全是一副任你風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動的架勢。
黃髯老者見狀眉頭一皺,隨後輕聲歎了口氣,幹咳了一聲對肖北說道:“肖北啊,見到各位師哥師姐,你是不是應該打個招呼啊?”
肖北聞言急忙衝黃髯老者幹笑一聲道:“不好意思陶師叔,方才我心中正想著其他的事情,一時疏忽就把這茬兒給忘記了。”隨即他立即衝在坐的眾人作了一個羅圈兒揖,嘻嘻哈哈的說道:“肖北見過各位師哥師姐。”
這時在他對麵坐著一個長著鷹鉤鼻子的家夥,此刻眼珠一轉,突然一拍桌子說道:“肖北你演什麼戲呢,我看你就是目中無人!”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中立即便有不少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同時朝肖北投來了敵視的目光。
肖北環顧眾人一周,而後嗬嗬一笑對那鷹鉤鼻子說:“我說朱師哥,你在胡說什麼呢,剛才我隻是無心之過而已,你又何必捕風捉影,小題大做呢?”
哪知道他話音剛落,做在他身旁的一個清瘦男子立即冷哼了一聲道:“好一個無心之過,真是睜眼說瞎話。某些人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其實大夥兒心裏都明白。”
肖北聞言扭頭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楊師哥,說話不要指桑罵槐好嗎?我心裏怎麼想,難道你知道嗎?”
楊克書一聲冷笑,一邊玩耍著手中的三寸小劍,一邊暗有所指的說道:“你心裏想什麼我又怎麼知道,我隻知道大夥兒心裏是怎麼想的。”
“哦,那你倒是說說大夥兒心裏是怎麼想的,我肖謀人願聞其詳。”肖北立即說到。
此時對麵的鷹鉤鼻子立刻搶著說道:“肖北,你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以為有師尊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耀武揚威,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嗎?看看你現在的德性,完全是一副小人得誌的麽樣。”
肖北仿佛看傻瓜一樣白了他一眼,隨後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說朱道新,難不成你今天打了雞血,說起話來怎麼就這麼衝?拜托你冷靜一下,不要滿嘴噴糞好嗎?”
朱道新頓時眉毛一立,指著肖北的鼻子反駁道:“你才滿嘴噴糞,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家夥,每天就知道巴結師尊,那架勢,就跟見了親爹似得,我看你以後別叫師尊了,直接叫爹得了。”此話一出,議事廳內立即響起一陣哄堂大笑。
見眾人大笑,朱道新更加起勁的說道:“你才來木劍宗幾年,要不是你馬屁拍的好,討得師尊的歡心,以你的資曆和修為,怎麼可能跟我們平起平坐,又怎麼可能坐上巡照執事的位子。”
肖北聽罷不屑一顧的衝他冷笑道:“有本事的話你也可以去拍師尊的馬匹啊,誰攔著你了?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你……你簡直是血口噴人!”朱道新氣憤的喊到。“像你這種屁大的本事都沒有,隻知道阿諛奉承,四處鑽營的家夥,跟你這種人坐在同一個屋簷下,我都覺得顏麵無光!”
肖北立即聳了聳肩說道:“那你大可以出去啊,我沒意見的。”
“你……,你……”朱道新當場被肖北一句話頂的啞口無言。
這時一旁的楊克書搖頭歎道:“唉,都說人至賤則無敵,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肖北聞言扭頭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多謝楊師哥誇獎。若楊師哥對我的本事感興趣的話,哪天有時間我可以教你啊。”
楊克書聽罷不可思議的看向肖北,隨後麵色一沉道:“肖師弟,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就你那點兒拍馬屁的本事,也好意思拿出來炫耀,真是讓人齒冷。不過我身為你的師哥,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雖然師尊對你器重有佳,但你最好也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要是以後繼續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萬一哪天引得眾怒,我想到那時就算是師尊也不會替你說話的。”
“聽你的語氣,難不成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楊師哥?”肖北冷冷的問到。
“請你不要言過其實,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至於你聽不聽的進去,悉聽尊便,肖師弟。”楊克書冷冷的說。
“楊師哥,你跟他費什麼話!”朱道新這時突然喊道:“像他這種薄廉寡恥的家夥,你說什麼都沒用的,依我看那,不如直接教訓他一頓來得省事!”
肖北聞言嗬嗬一笑,挖苦他道:“我說朱師哥,難道你還想跟我動手不成?古語有雲君子動口不動手,難道你不想做君子,隻想做個野蠻人?”
朱道新捏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談不上動手,我隻想跟肖師弟切磋一下修為,順便好好治治你的小人得誌!”
肖北冷哼一聲道:“朱師哥,難道你就一定認為我的修為不如你高嗎?”
朱道新哈哈大笑道:“拍馬屁的本事我自然比不過你,不過要說修為,你在我眼中根本就是渣滓!你要不服的話,咱們現在就出去實打實的切磋一下,你敢不敢?”
肖北此刻心中一陣冷笑,可臉上卻裝出了一副猶豫的樣子,遲疑片刻後他咧嘴衝朱道新幹笑道:“朱師哥,怎麼說咱們也是同門,真動起手來誰臉上也不光彩。我看不如這樣吧,你要是看我不順眼的話,哪天我抽空好好拍拍你的馬屁,給你順順氣,你看如何啊?”
朱道新聞言微微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肖北的鼻子對眾人說道:“各位看到了沒有,還沒動手就慫了,他就是個草包飯桶,除了拍馬屁什麼都不會!”此話一出,議事廳內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肖北此刻沒皮沒臉的衝眾人咧嘴一笑,可眼底卻微不可查的閃過了一抹殺意。
“你們鬧夠了沒有!都給我閉嘴!”黃髯老者此刻沉聲說到。“今天法尊將你們喊來是有要事相商,你們這樣吵吵嚷嚷,到底成何體統?”他話一出口,議事廳內立即便安靜了下來。隨後他環視眾人一周後歎了口氣,撚著胡子說道:“你們年輕人啊,就是爭強好勝,殊不知真正有本事的人,從來都不會逞口舌之快。”
“陶師叔所言極是,當真是字字珠璣,句句真言。”肖北不失時機的奉承道。
朱道新聞言眉頭一皺,立即衝肖北說道:“姓肖的,你少拍陶師叔的馬屁!”
“放肆!”黃髯老者立刻瞪了朱道新一眼,“難道你覺得剛才我說的不對嗎?”
“不不不,師叔你說的對,我隻是看不慣姓肖的那副溜須拍馬的醜陋嘴臉。”朱道新急忙解釋,同時惡狠狠的瞪向肖北,哪知道肖北這時卻一臉冷笑,張嘴衝他無聲而言了兩字。雖然沒有出聲,可朱道新隻看口型便知道肖北所說的分明是白癡兩字,頓時怒火中燒,擼胳膊挽袖子的衝他喊道:“敢叫我白癡,姓肖的你給我出來,咱們倆外邊說話!”
肖北聳了聳肩道:“朱師哥,你是不是出現幻聽了,我什麼時候叫過你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