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來鍾,穆衛國領著閆秋回到了家,進門後,穆衛國立即從櫃子裏取出一條新浴巾和一套幹淨的衣物,遞給閆秋後笑嗬嗬的說道:“你趕緊先去洗個澡,衝衝你身上的晦氣。”
閆秋點了下頭,轉身走進了衛生間,雖說他一宿沒睡,可現在卻一點兒都不困,隻是覺得身上有些疲乏而已。擰開淋浴閥門後,無數細線般的水流瞬間灑落而下,熱水流過皮膚的同時,閆秋長舒了口氣,此刻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爽,仿佛感到身上的疲乏都被水流衝走了一般。他索性將閥門開到最大,盡情享受淋浴所帶來的痛快之意。
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忽然停在了花灑之上,看著不停灑落的水流,他眼珠一轉,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緊接著他急忙關上淋浴的閥門,拿起毛巾胡亂擦了幾把,穿上衣服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穆衛國這時正在客廳收拾衛生,見閆秋走出衛生間,有些意外的說道:“這才幾分鍾你就洗完了,你可真夠節水的。”
“不不不!”閆秋急忙搖了下頭。“叔,我剛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想要請教你一下。”
“什麼請教不請教的,客氣啥。說吧,你想問什麼?”穆衛國笑嗬嗬的說。
“叔,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昨晚我修煉小周天的時候真氣會在天頂之處受阻。”閆秋說。
穆衛國聞言尋思了一下,而後問道:“閆秋啊,昨晚你在運行周天的時候,除了天頂之外,真氣有沒有在其他地方受到類似的阻礙?”
“沒有。”閆秋搖了搖頭道:“我十分確信真氣隻是在天頂一處受到了阻礙。”
穆衛國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清楚了,之所以出現你說的這種狀況,是因為你有心事。”
“心事?”閆秋此刻麵露疑惑之色。
“沒錯,就是有心事。”穆衛國確信的說。“但凡是修行之人,在修煉的時候必須要做到心無旁騖,物我兩忘,心中不能有半分雜念。若是腦子裏存著什麼心事,那便會形成心結,心事若是重了,還會化作心牆,勢必會阻礙真氣的運行,輕者行氣不暢,重者走火入魔。所以閆秋啊,昨晚的事情也算是給你提了個醒,以後你在修行的時候可一定要注意,不管心裏有什麼難解的心事,在修煉的時候一定要放下,絕不可以心有雜念,這可是修行中的大忌,你可千萬要記住了。”
閆秋聽罷點了下頭,可緊接著眼底卻泛起了疑惑之色,他快速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景,而後疑惑的說道:“可是我確信在昨晚修煉的時候,心裏邊並沒有想什麼心事。”
穆衛國聞言笑了起來,“這你就不懂了,一旦你心裏邊有了心事,就算你不去想,它也會存在於你的心間,並且潛移默化的影響你的修行。這就是為什麼古人多講究以童子之身修行,並不是因為成人與孩童在身體上有所不同,而是因為小孩子天真爛漫,心中沒有什麼凡塵瑣事,修行起來自然要順暢的多。”
“原來是這樣啊。”閆秋點了下頭,隨後眼珠一轉,又問到:“叔,如果按您的說法,這心事就算不去想也會影響修行,那要怎麼辦才好?”
穆衛國說:“閆秋啊,你還記不記得昨晚我在給你演示的時候,彈奏樂曲之前先是微微沉了一下,不知你是否還有印象?”
閆秋點了下頭,“嗯,我有印象。”
“那你知道我當時在做什麼嗎?”穆衛國問。
閆秋眨了眨眼,隨後搖了搖頭。
“其實我那是在調整心緒,讓心靈放空,以便快速接近物我兩忘的狀態。”穆衛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