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東北,首先聲明我不是黑社會,我的人緣一向很好,從小學到初中,從初中到高中,從高中到大學。大學畢業以後,我的專業一點也沒用上,大學裏我學的是天下最純樸的農學,工作後我卻幹起了銷售。記得應聘的時候,那個人事經理歪著頭對我說:“我們這是和人打交道,可跟植物沒什麼關係啊。”我當時就想跳上去給他一個打拳頭,想一想我也是練過兩下的,打起架來,打不過兩個也能打倒一個半。還好,最後我還是被入取了,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打電話向別人推銷我們公司的“超級產品”,無論真實情況如何,到了我們嘴裏都是價格最優、質量最好、服務最周到,當然,我在單位的人緣依舊不錯,大家都叫我小飛,因為我叫楚飛,而且剛畢業不久,新人,當然年輕。
銷售部門嘛,整天跑來跑去的,女生不愛幹,公司也不願意招女的,我們公司也不例外,這就使我們部門僅有的幾個女生身價倍增。在我們公司僅有的幾個女生中,有一個叫方琴的,給我印象最深,我一直都認為她之所以能被公司入取,完全是靠著她可愛的長相。
方琴是我們公司裏最受歡迎的女性,整天都有一堆未婚男士圍著她亂轉。為了不成為大家的公敵,我從來不在人多地時候與她接近,我說過我的人緣很好嘛,人緣好當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在整天圍著方琴轉的人之中,有一個人的競爭優勢最為明顯,這個人就是黃布海。黃布海是我們的部門經理,今年三十出頭,未婚,有房有車,要知道,在北京這塊地方,有房有車的單身男士有多麼吃香,況且黃經理人長得也精神,一米八的個頭,清朗的麵容,任哪個女人心不動?大家都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大家與方琴接觸也隻是圖個樂嗬,追不到,說幾句話總也不虧。
我是今年7月份進入公司工作的,經過三個月的痛苦實習,終於轉正了。告別了低薪,告別了欺壓,告別了膽戰心驚過日子……。那一天,我們公司一共有11名新同事一起轉正,我們整個公司一起去吃飯。
轉正是好日子,公司難免要破費一筆,吃過飯,我們又去唱歌。這一晚,大家都喝了很多,我也沒少喝,但還算清醒。
大家都在開心的高唱,在我高歌了一曲《精忠報國》後,發現方琴一直沒有上來唱歌,於是借著酒勁兒我坐到她身邊。我隨手拿起一杯酒說:“敬你一杯”。
可能是我平時很少主動搭訕的緣故,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小飛啊,好啊,祝你順利轉正,作為老員工我也敬你一杯。”
借著酒勁我略顯輕狂:“什麼老員工阿,才比我早來一年而已嘛,你的生日是9月23日,我還比你大68天呢。”
“什麼?”她一愣:“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
我這才發現古人真是牛,經常能說出那麼經典的語句,比如說“酒後失言”這個詞吧,創造的真妙,簡直是妙不可言。我愣在那裏,酒杯還舉在手裏,酒已經醒了一半。“說呀,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不依不饒,難道她就沒看到我尷尬的臉上都快流出緊張的汗來了麼?長得這麼可愛,怎麼就不知道察言觀色呢?我不想說當然是因為渠道不良啦!
麵對如此美妙的眼神,我不得不如實招來:“上周三,下班後看你一個人回家,怕你不安全,我跟在你後麵,聽你在電話裏說起的。”說完以後,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緊縮著脖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她呆了一下然後突然放聲大笑,隻笑了兩下,就自覺聲音太大,因為整個屋子的人都向這邊望來,連正在唱歌的小王都停了下來。發覺自己失態,她趕緊伸一下舌頭,對大家揮手致意:“不好意思,繼續,繼續。”
當大家都重新又唱又跳的時候,方琴抿著嘴對我說:“你糊弄鬼呢?單位到我家那麼近,路上那麼多人,我用你護送?”
我咧開嘴傻笑,一句話不說,以示抵賴。這回她倒沒有追究,而是把小嘴湊到我的耳根:“要是你真的願意,那以後就多保護我幾次吧。”
“什……什麼?”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跑到前麵拿起麥克風唱起了她經常唱的那首《一路上有你》。
忘記那天的聚會是怎樣結束的了,我隻記得在曲終人散以後我又一次充當了護花使者。那天過去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裏我送了她9次,每次分手之後我都幸福的難以言表,嘿嘿,傻人有傻福。
又到了下班時間,我望向方琴,她看著我微微一笑,伸出左手作了個OK的手勢。這個手勢是我們約定好了的,每次OK出現,我都能護花一次,這回又出現了,我樂得忘乎所以。我趕緊收拾東西,動作誇張的使坐在我旁邊的老徐對我歪頭側目:“嘿嘿,我說小飛,這幾天你是怎麼了,動不動就發毛,收拾東西像打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