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管家抬頭,看到大夫人麵色如常,當下毅然咬牙說:“小人知道。”他右手拿起一把刀,手起刀落,將自己的左手斬落在地。
血濺三尺,而那三管家疼得痙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幾乎暈倒在地。
這一刻,之前去酒樓的眾多甲士方自趕了出來,正要向大夫人稟報此事,看到燕雲飛在,便遠遠躲著,不敢讓燕雲飛發現身形。
燕雲飛目光一掃遠處,然後冷哼一聲,說:“此事就此作罷,但若讓我發現有反複,到時候就不是一隻手的問題了!”
說完,燕雲飛哈哈一笑,徑自走出府去,口裏且歌:“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妙哉妙哉!”陽日旦垂手跟在後麵,跟了出去。
到了府外,陽日旦說:“師父中午在天然居也喝了酒,現在應該去處理蝗蟲之災吧?”
燕雲飛搖頭說:“不成!蝗蟲之災還有兩天,姓柳的那家夥固然貪財,但實力還是不錯的,若要出手的話,擋住這蝗蟲應該不成問題。現在我們先去暗中看看楚有才。”
陽日旦問道:“師父的意思是?”
“我看他似乎有道心奠基,並不簡單,而且今天他詠出這《竹石》,似乎有以詩入道之意,若他真是一塊美玉的話,我少不得要點撥點撥。”
陽日旦低聲說:“是。不過明日無論如何,師父得去應對蝗蟲了,否則等蝗蟲到了燕州城外,隻怕來不及了。”
“我自曉得!”燕雲飛不耐煩地說,徑自向前大踏步地走。
陽日旦此刻看著眼前燕雲飛走路如風的樣子,心下卻是生起了一絲溫暖,師父說是去考察楚有才的天資,其實是擔心楚有才和紅玉,想暗中保護罷了,正如當初師父一直暗中保護自己一樣。
他的內心不由輕輕歎息了一聲:師父暗中去保護楚有才,可見還是擔心這大夫人,足可見大夫人的修為,並不亞於師父了。看來燕州這一行,隻怕將會有層層阻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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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楚郡王府裏,那三管家看著遠去的燕雲飛,目光裏流露出怨恨之意來。
然後他點穴,止住出血,又用了一些金瘡藥內服外用,這才疼痛略消,然後低聲問大夫人:“夫人,不知是否還要對那燕雲飛出手?”
大夫人冷冷地說:“你有命能拿下他?”
三管家啞然。
大夫人淡淡地說:“你辦事並不周全,如今撤除你管家的身份,去東溪院做個雜役吧。”
三管家麵色慘變,說:“大夫人,這三十年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但很快兩個小廝就把這三管家架了出去。
便在這時,那大管家躬身走到大夫人身邊,目光露出精光,說:“夫人,大公子有信,說他如今突破道心,修煉出了十年的道法。”
“好。”大夫人頷首說:“既然他已經修煉出十年道法,在郡王府裏已是無人能匹,接下來便無須再對付那楚有才了。道法之下,皆是螻蟻,其他人再也翻不出什麼浪來。這次郡王府的名額,畏兒必拿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