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葛青雲就帶著劉雲飛和顧飛躍、周雲龍以及其餘四人來到了燕都城西的宣化街的茶鋪。此時茶鋪冷冷清清,沒什麼人進來喝茶。反觀門口來來往往行人,熙熙攘攘,全然不像沒有客流量的地方。三四個店小二趴在茶鋪的桌子上打著盹,看也不看一眼走進來的八人。
葛青雲抬頭環顧這間茶鋪,裝修得還算得體。迎麵翠綠的門簾阻擋了大堂和裏屋,牆上都掛著綠竹圖。四五張桌子上麵擺著清雅的茶具,很有意境。八人分兩桌大喇喇坐下,掌櫃的一眼見到劉雲飛在內,當即小跑過來,笑道:是趙兄弟來談鋪麵生意了?
劉雲飛指了指葛青雲道:這是我當家的,他做主,你和他詳談掌櫃的果然陪著笑臉對葛青雲道:原來將軍府的方少爺才是東家,請隨我來,咱們到裏麵談葛青雲聽到將軍府的四個字原本頓感不悅,但旋即想到對方也未必是故意的。便不過多的在意。和劉雲飛一前一後跟在掌櫃的後麵進了裏屋,東轉西轉上了樓梯,來到一間茶室。兩人隻聞茶香滿屋,撲鼻而至。葛青雲在前世也是好茶之人,一下子就聞出了這茶室裏有上好的毛尖茶!
掌櫃的命一個婢女燒水烹茶,又吩咐兩人落座。開口道:方少爺好雅興,怎麼對敝店感興趣了?
葛青雲不想太過張揚,道:也隻不過想做點生意掌櫃的哦了一聲,沒有問太多,隻是隨口扯了一些話題,大概知道葛青雲生意規模。不出一炷香功夫,婢女已經端來開水,洗盞衝茶。葛青雲聞得茶香,笑道:掌櫃的,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掌櫃疑惑道:方少爺這話什麼意思?
你這裏有上等的毛尖茶,珍藏了不下兩年,還不拿出來招待貴客?葛青雲神秘一笑道。
周掌櫃也算是茶中高手,見葛青雲一口說出店裏珍藏的茶葉,還說出年份,起初還以為對方是知道什麼消息。但隨即想起那茶的藏處隻有自己知道,當即佩服地說:方公子真是茶中高人,厲害厲害!
葛青雲笑了笑,沒有答話。周掌櫃也不好在藏著掖著,果然在一排茶櫃後麵取出一壺茶葉,捏了幾把在茶壺中,注入滾滾開水,一股幽香隨即撲鼻而至。三人品了一輪茶,葛青雲開始說正事:我剛才在下麵進來的時候,隻見外麵車水馬龍,這店裏不該這麼冷清啊。掌櫃的,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掌櫃的麵色憂鬱,但還是歎了口氣道:我這店裏原本是很好的生意的,自從去年朝廷頒布禁茶令之後,生意就做不下去了葛青雲和劉雲飛都吃驚不已,不知什麼是禁茶令周掌故娓娓道:方少爺,你也是將軍府的晚輩,應該知道朝廷這幾年連連對北用兵,國庫消耗巨大吧?
朝廷這些年南征北伐,的確是打下許多疆域。但打仗是要發軍餉,吃軍糧,還要死人的。這對於我雲國來說都是十分巨大的消耗。我雲國開國賢君曾下詔天下,雲國臣民納稅永遠不能超過二十稅一,用這些稅,加上漕運,鹽鐵,外貿的收益,國庫還是遠遠填補不上戰爭的消耗。所以當今我燕高宗皇帝就想出了一個辦法什麼辦法?
周掌櫃略顯氣憤道:皇帝陛下一句話,咱們做生意的就得喝西北風。上個月朝廷戶部頒布了三條法令,其中就包括禁茶令,從今往後,茶葉的買賣將和鹽鐵一樣歸國家經營買賣,民間私人不準自行買賣,一旦查到,抄沒全家,收走財產!
葛青雲當即就聽明白了,這就是**裸的國家壟斷。不等周掌櫃接著說,葛青雲道:是不是你們如今買茶葉都要到朝廷指定的地方購買,而且價格貴了許多?
周掌櫃點了點頭,葛青雲也沒有再說什麼。劉雲飛對國家大事更是不感興趣,道:好了好了,周掌櫃,我們對朝廷的什麼法度也沒興趣,就談談你這店的價秦吧!
周掌櫃笑道:趙爺,咱們那天不是說好了麼,兩百兩銀子我當時也覺得兩百兩銀子算是合算,但後來想了想,你這地界雖然不錯,但我們還得重新裝飾,又要花一筆秦。你看能不能少點?
劉雲飛耍賴的本事果然一絕。
唉,小本生意,小店也是難做。方爺趙爺你們都是貴人,權且算是幫我老頭子一回罷了周掌櫃一副任憑你花言巧語,我自巋然不動的神色。
葛青雲笑了笑,道:周掌櫃,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好說歹說都是互相幫扶。我這生意也是頭回做。掌櫃的前輩幫後輩,感激不盡。一百八十兩賣給我,咱們就交個朋友怎麼樣?
周掌櫃麵露難色,那劉雲飛卻急忙嚷道:就這樣就這樣!掌櫃的,咱們這就把字據立了怎麼樣?
周掌櫃還要說什麼,隻見劉雲飛已經把字據拿了出來,專等他按手印。周掌櫃就這麼迷迷糊糊的把手印按了。罷了長舒一口氣道:方公子,我這回可算是幫了你一回了,可是還有一個要求你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