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雲一催胯下馬,和方鷹趕了上去。隻見顧飛躍和周雲龍兩人伏在地上,原來地上直挺挺躺著一個人!
顧飛躍扶起那人,周雲龍伸手探那人鼻息。略有些氣息。葛青雲躍下馬。急忙衝過去看,隻見那人麵容蒼老,須發皆白,雙目緊閉,唇邊還有血跡。地上也斷斷續續有血跡一路灑過來。葛青雲伸出手探在老者胸口,果然還有些微弱的起伏。
拿酒來方鷹解下腰間的皮囊,遞到葛青雲手裏。葛青雲撬開老者的口,慢慢灌了些酒水進去。那老者似乎也還有些意識,張嘴吞噎了幾口。顧飛躍見老者麵色烏青,又將身上的裘袍脫下來,裹著老者。老者喝了烈酒,裹了裘皮大衣,身子回暖,漸漸醒轉過來。
葛青雲命顧飛躍、周雲龍二人將老者扶到一處平坦的林子裏,取出隨身帶的火石燒起一堆火,烤了兩隻林子裏打來的獐子。開口問老者道:老人家,您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一個人倒在這裏?
老者調息了一下氣息道:別問這麼多,把烤熟的獐子撕一腳來顧飛躍看了看葛青雲,見自己的老大點了點頭,用刀子割了一腳給老者。老者三五口狼吞虎咽吃了個精光,將骨頭往腦後一拋,拿起葛青雲身邊的酒囊就灌,罷了還不忘砸吧砸吧兩下嘴。恢複了一下力氣,親自奪過顧飛躍手裏的刀子,又割了一腳獐子猛吃。
葛青雲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老者一眼。老者渾然不顧,一口酒一口肉自顧自吃得歡暢。眨眼就將一囊三斤重的烈酒喝了個底朝天。隨手用衣袖一抹油乎乎的嘴,仰天大笑了三聲。笑的葛青雲幾人毛骨悚然,直把他當神經病一般看待。
吃啊!你們怎麼不吃?
老者笑完之後,看著一圈坐著不動,傻愣愣看著自己的年輕人道。
這個。。。這個老人家,您沒事吧?
老者白了一眼葛青雲,冷哼一聲道:嘿!我能有什麼事?就憑他也想搞死我,哈哈,這二十多年都過去了,他的本事長了,我的本事就沒長麼?以為能放兩手毒就能弄翻老子,想得美老者說完還不忘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葛青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搓了搓手,又問了一遍姓名。
姓名稱呼,都是身外之物。嗯,老子大你兩輩,你叫我一聲海爺也不吃虧。就叫老子海爺吧老頭子看著傻乎乎的葛青雲不耐煩道。
葛青雲見海爺性格率真,忍著笑道:海爺,敢情是有仇家尋您老爺子的不愉快?
海爺一把搶過最後一隻獐子,點了點頭。吃了兩口,突然對葛青雲道: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葛青雲,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今天幸會海爺,真是福分,葛青雲心中認定海爺是個有點本事的人物,小心地拍了一記馬屁。
你聽過我的名號麼?
額。。。這個。。。這個。。。這個海爺嘛!大名鼎鼎的海爺,雲國那個不知,那個不曉您老人家的尊號啊!嗬嗬,哈哈!今天的天氣真晴朗。
放你娘的狗屁,今天天氣怎麼晴朗了?下著雪沒看到嗎?啊!!不對不對,哪裏不對呢?哎喲。。。
葛青雲害怕海爺拆穿,趕忙又解下自己腰間的酒囊,遞到海爺手裏。
海爺用沾滿油的打手一拍腦門,喜道:我就說嘛,他娘的怎麼少了一樣東西,原來是沒了酒。嘿嘿。。。嗯,不錯,不錯,你有孝心!
葛青雲陪著笑臉道:海爺,這酒還行嗎?
不錯您老人家這麼冷的天在雪地裏練功,一定很厲害吧?
海爺身子一怔,放下到口的獐子肉,雙目直勾勾地看著葛青雲。葛青雲趕緊擺出一副人畜無害,天真無辜的表情。哪知海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怎麼不去京城百藝班唱戲啊?演技蠻好的!
葛青雲:。。。
海爺吃飽喝足,狠狠地打了一個飽嗝,一股渾濁的酒肉氣衝著葛青雲撲鼻而來。葛青雲皺緊眉頭,身後的顧飛躍 和周雲龍卻忍不住怒火,騰地站起來,明燦燦的彎月刀嗤一聲出鞘。葛青雲趕忙起身製止。哪知那海爺更快,隻見雙手倏然一揚,顧飛躍和周雲龍兩人頓時舉著刀,一動不動。
點穴!一定是點穴,葛青雲心中驚起滔天大浪,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人居然也會那個世界武俠小說裏的點穴功夫。雖然當初在燕都宣化街那個素裙少女也曾試圖點葛青雲的穴道,但巧在當時綠裳女子出手格住,所以葛青雲沒有看出來。此時海爺隨手扔出兩個肉骨頭就點了單於帳下兩個高手,他心中哪能不驚?
海爺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突然又拍手大笑,指著顧飛躍和周雲龍兩人道:你們兩個真有趣,舉著刀怎麼一動不動呢?咦,你們的刀好奇怪啊!啊哈哈!你們看,這兩個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