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山事件在令狐瑁和令狐循看來隻是一個導火索。也許在兩位皇子心中都很清楚的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唯一算得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就是令狐循的行為過激而且過急。
一場殘殺後的葫蘆山被令狐循的手下人一把火少了個幹淨,那些死在山裏的軍士大多屍骨全無。至於偶有骨骸,朝廷的說法也不過是有人失火,失火原因正在查處。這些死者是附近的山民。發榜請死者的家屬盡快去衙門認屍。
京城籠罩著一層陰雲。有來自胡虜大軍壓境的緊迫感,也有朝堂之上明爭暗鬥的風雨臨城。當然,這一切對於平頭老百姓而言都是根本不知也不可能知道的事,或者每天奔波於溫飽線上的他們也無心打聽。
從葫蘆山回宮的第二天,大皇子令狐循和三皇子令狐瑁兩人都各自收到了一張聖旨。為了表彰大皇子令狐循這些年來在文治武功上的卓越貢獻,由皇帝陛下擬旨特意升令狐循五品前將軍為四品少府,授命前去西涼胡柯將軍帳下做參軍,另有便宜行事之權,總覽涼州所有物資調運。
至於三皇子,升值上說這些年他長期但任六品討逆將軍,在控鶴軍中整治軍事,卓有成效。由大將軍令狐霸下將令,調至新上任的衛將軍令狐盛帳下,任五品左將軍。原控鶴軍一切軍務暫時由副統製使程大牛掌管,待武舉考試名次一出,另撥精幹之人擔當。
所有的指令都在大將軍令狐霸和衛將軍令狐盛的操作之下完成。身為朝廷宰相的韓宗周和鎮東將軍葛忠義都很識趣地沒有在這兩件事上多嘴。一個聰明的政客當然是很清醒的知道,皇家的事,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不該知道的就不要知道。
令狐循和令狐瑁的調令很快就下達了。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個一回合的交鋒其實是令狐瑁勝利了。令狐盛看似五品升四品,其實明降暗升,由武將升為了文官。做什麼參軍,總攬西涼後勤,其實都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運輸大隊長。而令狐瑁六品升五品,依舊在軍中任職,而且是跟隨即將北上打仗的衛將軍令狐盛。這其中的意思讓很多人遐想連篇,其中就包括葛青雲。
公子,眼下大皇子令狐循被調到西涼做參軍,三皇子又被調到北伐軍去了。我想咱們這一次也不算白挨打!,葛府後院演武場內,四大家將中比較有頭腦的葛豹一邊練槍,一邊對漫不經心的葛青雲道。
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點頭腦,這都看得出。葛青雲笑道:這件事情之後,我們是不得不站在三皇子這一邊了。也許會得到三皇子很多幫助,也許會受到大皇子很多迫害。現在大皇子的老娘是皇後。她和鎮東將軍府姓霍的**是親生姐妹。三皇子母親隻不過是一個貴妃,在朝廷上的力量遠遠不如大皇子。
葛豹道:這隻是明麵上的力量,其實說白了,任誰厲害都沒有皇帝老兒厲害。他的意思才是具有最終意義的。不過聽別人說皇帝老兒命不久矣,隻怕兩王之間的鬥爭會越來越激烈。眼下雖然各自調離,但今番北伐歸來之後,將是更大的暴風雨!
葛青雲點了點頭,門外下人走了進來,說有人要見葛青雲。
是誰?
屬下不認識,是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
葛青雲皺了皺眉,貌似自己不曾認識一男一女的兩個人。跟著葛家下人走到大堂,凜凜一個男子安坐客座,品著香茶。一女輕裝女子站在男子身後,黑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瞟看。清麗的瓜子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色。一柄二寸長的短劍緊緊抱在胸前,似乎對這個葛宅很感興趣。
參見三皇子,令狐瑁見到喝茶的男子趕忙行大禮。
令狐瑁一口茶噎到,趕忙拍了拍胸脯,笑道:葛青雲,你嚇死我了。快點起來,你我之間,以後不須行此大禮葛青雲站起來道:殿下是龍子,葛青雲一介小民,早先不知情,冒昧殿下,還望恕罪。這君臣之禮不敢廢令狐瑁略有些失望道:我就知道,你們一旦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會把我當真心朋友的了。我來給你介紹介紹,這是越王叔至愛,姑蘇郡主。
葛青雲衝著令狐婉訕訕一笑,對葛青雲道:三殿下說得對,這個,咱們怎麼都是朋友,行大禮隻是規矩而已。我就依了殿下,這私人場合就鬥膽隨意些了。
令狐瑁大感詫異,莫名其妙看了葛青雲一眼,點了點頭。卻聽見背後自己的堂妹姑蘇郡主令狐婉冷冷道:嘿!姓葛的小子,你見了本郡主怎麼不行大禮啊。你這大逆不道的狗頭,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