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站在胡青牛的門前,猶豫再三,又看了看獨孤求醉,終於定下心來,上前兩步,輕輕敲了敲門,低聲喊道:“先生,您睡了沒?我有事情稟報。”喊完之後,便收手而立,恭敬地站在那裏。胡青牛也是有功夫在身的,當然聽得到外麵的動靜,很快就有了回應。
“什麼事?”胡青牛的聲音,帶著很明顯的不耐煩。
張無忌聽著這個聲音,小小的身子,不可察覺地微微抖了一下。獨孤求醉看在眼裏,心中好笑,不忍讓他為難,接過話頭答道:“胡前輩,晚輩武當獨孤求醉,此去華山,幸不辱命,將那鮮於通斬於劍下!”語音鏗鏘,擲地有聲。
“咦?”獨孤求醉側耳傾聽,隻聽見裏麵傳來低低的一聲帶著驚歎的輕咦,隨後,又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胡青牛匆忙起身,胡亂穿戴了一下,連忙衝到門邊,開門將獨孤求醉和張無忌二人給迎了進來。
獨孤求醉明顯感受到了胡青牛的重視,至少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比上次過來的時候強了很多,上次是帶理不理的,經不住自己軟磨硬泡地隨手給了個難度高的任務,就把自己給打了;這一次,居然被請到了房間裏麵,這讓獨孤求醉有一種受寵若驚地感覺。
“你說,你跑到華山上去殺了鮮於通?”胡青牛仍然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你怎麼可能殺的了鮮於通?”
d,你也知道我幾乎不可能殺掉鮮於通,還給我布這個任務,讓我去華山和鮮於通單挑,不是坑爹是什麼!獨孤求醉心中腹誹不已,口中卻連忙答道:“晚輩僥幸,前幾日由穀中出之前,曾得到一位前輩高人的厚賜,以毒氣偷襲,出其不意,將那鮮於通給殺掉了。”獨孤求醉知道,給他毒藥和解藥的毒仙王難姑,也就是胡青牛的老婆,這時候八成是躲在了裏間,哪裏敢說瞎話,隻能實話實說,但又不能明說,畢竟那天晚上,王難姑並沒有將名號說給他聽,獨孤求醉如此描述,相信那胡青牛是能聽明白的。
“恩。”胡青牛點了點頭,這才知道,自己的老婆已經暗中出手相助過了,老婆的手段,他比誰都清楚,他這時已經有些信了。獨孤求醉偷眼望去,隻見對方的衣袖微微抖,顯是心情有些激動。
“這把扇子,是那鮮於通的隨身兵器,被晚輩取來,請前輩過目。”獨孤求醉說完,不等胡青牛再次追問,拿出鮮於通的兵器,那柄藏有金蠶蠱毒的扇子,小心翼翼地遞給胡青牛,又補充道:“請小心,這扇子裏有機關,暗藏有金蠶蠱毒的粉末。”在這蝶穀醫仙的屋子裏,就算不小心毒氣外泄,造成人員中毒,有這當世神醫那鬼神難測的手段在,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獨孤求醉提醒這一句,倒不是怕自己中招,但那金蠶蠱毒,可是用一次就少一次的,被這麼浪費,那就太可惜了不是。
“恩!”胡青牛接過那柄精鋼鑄就的扇子看了看,又聽到獨孤求醉提起金蠶蠱毒,心下再無懷疑,這才確定,那卑鄙無恥的鮮於通,確實被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家夥給幹掉了。隨後出一聲低低的喟歎:“妹子,妹子,這麼多年了,你的仇,終於報了!”說著說著,胡青牛的眼眶已經濕潤了。
獨孤求醉看在眼裏,心中也是微微酸,眼前這個時候,顯然不是找胡青牛驅除寒毒的好時機,但他有心要開口告辭,將時間留給胡青牛,卻又有些擔心,萬一明天那金花婆婆來了怎麼辦?心情矛盾的獨孤求醉,和張無忌一起呆呆地站在那裏,一言不。
過了好半晌,胡青牛終於抹了抹眼睛,抬起頭來,將那扇子還給了獨孤求醉,口中說道:“多謝小友的幫忙,殺掉了鮮於通,胡青牛感激不盡!”
“前輩客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輩應該做的!”獨孤求醉連忙客氣道。
“恩!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感謝你是應該的。”胡青牛說道:“我這屋子裏有各種上好的丹藥解毒藥,還有醫書,你看看需要什麼,盡管去挑。”
看著那胡青牛居然還是不開口提醫治自己所中的玄冥神掌的寒毒,卻拿這一屋子的東西來搪塞自己,獨孤求醉雖對那滿屋子散著藥香的東東猛流口水,但還是定下神來,對胡青牛說道:“晚輩身中玄冥神掌之毒,甚是困擾,還請前輩幫忙醫治。”說完,心中忐忑地望著胡青牛。
“唉。。。這事難辦!”胡青牛似是知道獨孤求醉會如此說,歎口氣,說道:“小老弟,不是我不肯出手幫你治,隻是當年我立下重誓,非明教弟子,絕不出手醫治!”胡青牛說到這裏,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歉意,但那份堅決,卻也是一聽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