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銘在前殿等了好半天,許子翃才急匆匆地迎了出來,“兒臣接駕來遲,請父皇恕罪!”
“走吧,去書房說話。”許世銘上下打量著許子翃,不動聲色地吩咐道。
“是,父皇!”
“你竟然在昭王那裏恣意飲酒?”一進書房,許世銘便不悅道。
“父皇恕罪,兒臣一時大意……”許子翃囁嚅道。
“他父子二人可有何異象?”
“回父皇,依兒臣所見,昭王父子並無異象。”
“昭王過兩日便要回雁州去了,依你看,朕要不要送他一份大禮呢?”許世銘陰沉地笑道。
“兒臣看昭王並無異心,對父皇、對兒臣也很是恭順。兒臣以為,雁州的兵馬盡在父皇手中,世子又在上京,即便昭王韜光養晦,也不足為患。”
“話雖如此,卻也不可掉以輕心。”
“是。”
“你與雲衣,可還相得麼?”許世銘忽然問道。
許子翃不由張口結舌道,“謝……謝父皇關切,兒臣與雲衣情投意合,其樂融融……”
“切莫要貪戀閨房,誤了政事!”
“是,兒臣不敢!”
“南融的使臣明日便要啟程回國,臨行前想見朕一麵,說是要敬獻一份稀世珍寶給朕,一會兒朕要去見一見,”許世銘笑道,“年前阮在興禪位給了嫡子阮平郅,黃口小兒初初即位,自然要多多巴結朕。”
“不如就由兒臣代父皇前往會見吧,父皇操勞國事,兒臣應當為父皇分憂。”
“你且好生待著散散酒氣吧,”許世銘嗔道。
“父皇息怒,兒臣再也不敢了!”
許世銘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背著手走了。候在門外的張得富見許世銘神色不悅,忙小心問道,“皇上,這會兒可是直接去宣明殿麼?奴才聽說禦花園的春梅又新開了幾枝,不知皇上可有意去瞧一瞧?”
“南融的使臣幾時到?”
“回皇上,申時。”
“那去禦花園走走也無妨。”
“奴才遵旨。”
入宮的馬車內,禁軍校尉冉浚悄聲問叔父冉泰道,“依叔父之見,國主此計可行否?”
年近花甲的冉泰乃南融的丞相內史,是中樞重臣,聽到侄兒的問話,老謀深算地笑了,反問道,“你可見過不偷腥的貓兒?”
“但素聞景定皇帝勤於政事,不飲酒,亦不近女色……”
“若非範美人有沉魚落雁之貌,足以勾魂攝魄,國主也不會忍痛割愛,”冉泰撚須讚道,“國主是能做大事的!”
“那範美人,果真如此傾國傾城?”冉浚不可置信道。
“你尚年幼,不懂這些閨房之事,等你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了!”冉泰促狹道。
許世銘自然沒料到南融進貢的大禮是一位弱柳扶風的美女,他意外地問冉泰道,“這便是冉大人所說的稀世珍寶麼?”
“回皇上,正是,”冉泰神秘地笑道,“是否稀世珍寶,皇上用過便知。”
平日於宮中見慣了中原女子的容貌,如今見到這等異域女子,許世銘不由有幾分好奇,隔著麵紗,看不清女子的長相,隻一個輪廓大致可見,但豐盈窈窕的身材卻是遮掩不住。
“此女名喚範梨,乃我大融國第一美人,國主知道皇上晝夜為國事操勞,便特意將她敬獻給皇上,好讓皇上在處理政事之餘,也能有些樂趣。”冉泰稟道。